男子腰间系着的五彩铃铛随着舞步叮咚作响,与脚踝上的金铃遥相呼应着。)^o搜μμ搜-?小?说,·*网(, ·?免?~¥费?¥2阅??¨读321
这般露骨的舞姿,也唯有在这等私宴上方能得见,席间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色,却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凤歌端坐在椅子上,手中酒盏随着腕而摇晃,己有几分上位者的贵气,唯独眼中闪过一丝不被轻易察觉地欣赏。
“五殿下似乎很喜欢这支舞?”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婉转的女声,凤歌回首一看,“原来是特使大人,这宰相家中的舞伎着实不一般,赏!”
乐声戛然而止时,女人款步上前:“五殿下,这其实是下官的义子影璧,自幼习舞。”
她转头对婢女使了个眼色,又对那舞伎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拜见五殿下。”
那唤作影璧的舞伎踏着细碎的步子近前,腰间铃铛发出悦耳的轻响。
他微微倾身行礼时,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腰肢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又在那位特使大人的推搡中不经意地露出守宫砂。
“影璧见过五殿下…”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在暗处推了一把,他整个人突然向前倾倒,那具温软的身子竟然差点落入凤歌的怀里。×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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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全被晏予之看在眼里,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可是在宴席上喝醉了酒?”
唐天云的声音提醒了他,他侧首望着身边面颊熏红的妻主,心中的话不吐不快。
“什么义子…分明是自己寻来享乐的侍奴,见五殿下喜欢这才投其所好送了过去。”
唐天云极少看到他这般义愤填膺的一面,那官场阿臢之事,晏予之见的比她还多,不曾想今天却只因为一个舞伎破坏了心情。
“凤歌身居高位,一个舞伎事小,可特使大人送了,凤歌收了,那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身居高位…
晏予之知道自己失态,一个奴才罢了,哪个贵族之家不养几个舞伎宠儿的?
主子高兴便灌下避子药收做侍奴,实在得宠的也不过记个侍君的位份,左右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意。
妻主不放在心上,他也不该多言,可今日是五殿下收了影璧,那来日呢?
若是有人将这样的美人送到唐府...唐天云也需要拉拢朝中的各位大人呢?
在晏予之看来,她兴许会因为嫌弃而不碰那男子,但也未必会不为了拉拢人心而留下。?′?咸(=鱼D看μ?±书>>网¤·$ μ追#;¥最£新!>章\¨D节¢[
指甲不知不觉陷入掌心,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明明自幼就知道,女子三夫西侍是天经地义,以唐天云如今的权势,便是收十个八个侍君,谁又能说半个不字?
只要她不休夫,他仍是一家主君,可为何…为何心里还是会…
“妻主可喜欢那影璧?”
说实话唐天云今天根本没看清那舞伎长什么样子,唯一的印象就是穿的够清凉的,可在现代她什么没见过,还没有男爱豆的蕾丝装好看呢。
可凤歌夸赞他,旁人就不得不跟着夸赞。
“一介乐人庸脂俗粉,何谈喜欢?”
唐天云虽然不算多深情的一个人,新鲜感来的快去得也快,但是她从来没有当三和找三的经历。
她更不会在府中弄几个侧君侍君,隔在两人中间碍眼。
而这话落在晏予之耳朵里,却更像是对一介乐人的不在意。
可有可无谈不上喜欢,就像一个便宜物件,那便是跟五殿下一样,收了也无妨…
那影璧他今日可是仔细打量了的,还带着几分异域的血统,生的可谓是妩媚勾人,在场不少人看着他都像是被勾了魂一样。
回去的路上他紧绷着一张脸,就连唐天云的触碰都有些抗拒。
哪怕晏予之沐浴过后,唐天云都没等到他回来,只等到了梓如进来传话。
“家主,主君说今日有些不适,怕是染了些风寒,为了不过了病气给您,就宿在偏院了。”
“他怎么又病了?”
唐天云眉头一皱,这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
她就不该让他饮酒,一杯都不准才是。
梓如回到偏院,看着主君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孤零零地出神。
“她真这么说的…”
她是嫌弃他体弱多病不中用吗,还是觉得厌烦麻烦…
“她就没说什么其他的?”
像是还不死心一般,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梓如,可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心痛。
“主君,要不奴才去给您请大夫吧…”
“出去。”
晏予之的声音隔着锦被传来,闷闷的带着几分嘶哑。
他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此刻他倒真希望染上什么重病,最好一病不起,也省得日后要强颜欢笑地应付那些不断送进府的莺莺燕燕。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重归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被角忽然一沉,晏予之烦躁地拽了拽却纹丝不动。
“我说了别管我!”
他猛地掀开被子,醉意朦胧的眼中还噙着未干的泪。
发冠不知何时己经松散,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角,衣领也被扯得歪歪斜斜,这副狼狈模样,哪还有半点唐府主君该有的体面?
“予之…”
这声轻唤让他浑身一颤,他慌忙别过脸去,手指死死攥住被子。
明明盼着她来,可真的来了,又恨她为何要来,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唐天云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红的眼尾:“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妻主!”
晏予之几乎是扑进她怀里的,他双膝跪在锦被之上,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力道大得让人喘不过气。
散落的墨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后,尖削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和凸起的锁骨一样都硌得人生疼。
唐天云被他撞得往后仰了仰,却还是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颈间很快传来温热的湿意。
晏予之知道自己不够好,既没有世家公子的大度宽忍,又放不下身段,学不会那些乐伎讨好女人的手段。
他害怕…害怕终有一日,唐天云会厌倦了他这副别扭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