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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把她榨死在床上

“村长?”

我颔首:

“对,村长是村子里最憨厚正直的人,如果让村长亲眼目睹在娘娘庙里为非作歹的人到底是谁,那我就不用再多费口舌自证了。*d?u/a.n_q¢i/n-g-s_i_.¨n`e¨t.”

银杏听罢豁然开朗,激动赞同:

“是啊!村里除了大祭司,就属老村长威望最高,让老村长给你做人证,这回看宋花枝怎么狡辩!”

“那我们先去村长家!”

“好。”

我与银杏达成共识,立即快步往村长家赶去。

可惜不碰巧,我们过去时,村长刚被亲戚喊去隔壁村喝夜酒。

来开门的是村长小儿子赵二哥。

乍一看见我,赵二哥顿时慌了神,拉着我就将我往他家屋后竹林里带……

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四下安全,小路上没人,才紧张兮兮地握住我肩膀,担忧问我:

“鸾妹,你怎么回来了?没事吧?那只灰狐仙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说着,懊恼低头,自责不已:

“我早上想去拦下大祭司,阻止她们把你送上灰狐仙的花轿,可长老会那群人却把我和爸绑了起来,不许我们去救你!

鸾妹,都怪我无能,没办法救下你……你这是逃出来了?没有缺胳膊少腿……老天保佑,幸好你还能活着回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赵二哥是我在村里唯一的男玩伴,他比我大三岁,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从前我和银杏,还有赵二哥常在一起玩,他与我,用形影不离来形容都不过分。

只不过,这两年我们生疏了,上次见赵二哥,还是三月三祭娘娘那天。

至于为何会生疏,理由,也挺离谱的。

最开始,是银杏和他因为村里另一个女孩吵红了眼,明明是那个女孩先算计银杏,银杏只是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回去,就惹得赵二哥发了好大一通火。

银杏觉得赵二哥胳膊肘往外拐,没有明辨是非的脑子,别人装一装柔弱在他面前掉两滴眼泪,他就指着和自己有二十来年交情的发小鼻子骂,实在太没底线。

打那以后就和赵二哥进入了冷战状态,至今两人还没和好。

而我和赵二哥疏远,是因为两年前,隔壁村有户人家看上了我,想把我娶回去当媳妇。

对方要来我家提亲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提前传来了月阴村,闹得村里人尽皆知。\7^0\0′t?x,t/.`c/o?m′

赵二哥那会子竟也脑子抽风,一听有人要娶我就拉着老村长抢先一步来我家找外婆说媒。

他说,他想娶我……

外婆原本就不打算同意外村那户人家的提亲,见赵二哥主动来我家说亲,又想着我和赵二哥从小一起长大,赵家在村里知根知底,赵村长还是个耿直公正之人。

我如果嫁给赵二哥,进了赵家家门,肯定要比在别人家过得自在顺遂。

于是,外婆就应允了赵家的提亲。

但从小到大我都只把赵二哥当成一起玩闹的兄长,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突然要我嫁给赵二哥,我根本接受不了。

我求外婆别让我嫁人,别赶我走,外婆再三确认我对赵二哥没有男女之情后,为了我的未来着想,就同赵家商量,说要把我的姻缘交给上苍选择。

外婆给赵二哥设下了三关考核,三关考核顺利通过,就证明我和赵二哥有缘,是天定的伴侣。

若是三关考核没通过,就证明,我与赵二哥有缘无分,我们的婚事,上苍并不看好。

赵二哥起初还信心满满地放话,说自己一定会为了我顺利通过外婆与上天的考验。

外婆也对赵二哥颇为欣赏,没有多犹豫,当天就点香开启了三关考验。

前两关赵二哥过得又快又顺,可到了第三关,外婆为了检验他对我的真心,直接将我踹进了毒蛇蛇窝……

结果是……他被毒蛇咬了一口,外婆吓唬他,说中了蛇毒半个小时内不出来解毒,就会毒发,暴毙而亡。

他看着被困在蛇群深处的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犹豫了二十分钟不敢往前……

然后,哭着扭头跑出了蛇林,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蛇窝里。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不再主动约我出去玩了,我也没去找过他。

虽说再碰面还是会说话,但我们之间,还是有了一层无法溶解的隔阂。

“我没事,赵二哥。”

我认真回答,张嘴还要说点别的,却被银杏没好气地打断:

“说得好听,你要是真在意镜镜,镜镜被村民送上山后大祭司她们把你放了,也没见你跑上山追镜镜!现在镜镜安然无恙回来了,你又在这装什么痴情男。”

“你!”

赵二哥面红耳赤地生气反驳:

“谁说我没上山追镜镜?我是被我妈拦下来了,我妈把我关在家里一整天,威胁我敢迈出家门一步就上吊死给我看!我也是刚刚才重获自由!”

银杏双臂抱胸嗤之以鼻:“嘁,嘴上说得好听!”

眼见银杏和赵二哥又要吵起来,我忙疾声打断:“好了赵二哥,你们先别吵……我今晚来找村长大叔还有正事。+w`d?s,c¢w¨.·n¢e_t^”

赵二哥不耐烦地瞪了银杏一眼,随即问我:“着急吗?我爸刚走没多久,六堂叔找他喝夜酒,他最快也要夜里十二点才能回来。”

“夜里十二点?”我失望低喃:“那恐怕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赵二哥不放心地握着我肩膀追问,目光真挚道:

“你今晚突然来找我爸,是不是有什么紧要事?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你是不是想求我爸救你?

这样,你从今天开始就住在我家,我爸是村长,大祭司平日里还是会给我爸三分薄面的!”

“和你说?”我犹豫昂头,与他清澈认真的目光相接。

能信他吗?

银杏嫌弃反呛:“住你家,谁稀罕啊!和你说有用吗?你会相信镜镜吗?”

赵二哥想都没想就一口答道:“我当然相信鸾妹!再怎么说我们三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

银杏趁机又道:“那如果我告诉你,镜镜没有和山里那些野仙家在一起,在娘娘庙干坏事害人的凶手另有其人,你信吗?”

赵二哥依旧不假思索地答复:“我信!”

我惊讶凝视着他,他说他相信?

赵二哥,还是从前的赵二哥吗。

赵二哥握着我的肩膀坚定与我说:

“鸾妹你是什么脾气,我一清二楚!你根本不是那种生性浪荡的女孩,这其中肯定有阴谋,到底是谁想害你,鸾妹你自己有怀疑对象吗?”

我沉默片刻,抓紧双手,选择再赌一次!

“如果我说,害我的人就是我姐姐宋花枝,你信我吗?”

听见宋花枝的名字,赵二哥也狠狠怔了下。

随即攥紧我的肩呼吸急促道:“有证据吗?我能帮你点什么吗?”

银杏斜眼觑他:“你不怀疑?”

赵二哥仗义道:

“只要是鸾妹说的,我都相信。何况,别人不了解宋花枝和鸾妹的情况,我还能不了解吗?宋花枝打小就爱欺负鸾妹,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确更像勾引妖孽的祸害。”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和银杏相视一眼,立马互通心思。

银杏二话没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村长大叔不在家,你去也一样!”

赵二哥被银杏拽得一头雾水,“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

“去娘娘庙,带你看真相!”

入夜的娘娘庙,依旧烛光通明,神殿香火鼎盛。

山里气温低,甫一踏入娘娘庙的高大山门,一股阴寒气息便扑面扫来,凉意钻进人的骨缝里,吹得人全身骨头又酸又疼。

可能是因为今天天阴的缘故,夜晚的娘娘庙外,阴风阵阵,遍地薄雾袅袅。

娘娘庙建在半山腰,今晚的氛围,却好似不在人间。

檐下红纱灯笼被风吹得来回摇晃。

我们刚绕过娘娘庙正殿前方插满香火的通鼎,萧瑟夜风里就卷来了两张瘆人的黄纸。

黄纸落地,哗哗啦啦地被风吹到我们脚尖。

银杏紧张发怵地搓了搓手臂,往旁边跳开一步,避过黄纸,眉心拧成一团抱怨道:“庙里哪来的冥纸,大半夜的真是晦气。”

赵二哥倒是冷静,“过几日,就四月二十六了。族里要挑选长生玉女献祭长生泉,这些冥纸,都是往年的长生玉女家人烧的。”

“哦对,四月二十六是族里的大日子,我怎么把这个事忘了。”银杏拍拍脑袋恍然大悟,“不过,前几年也没见那些玉女的家人在这时候来娘娘庙烧纸啊。”

赵二哥淡淡解释:

“那是因为,最近半年,长生神殿那边都不大太平。住在长生神殿附近的村民总是会在半夜看见身穿红衣,头戴凤冠的长生玉女亡魂游荡在长生神殿附近。

而且前两天,有不少已故长生玉女的家人都梦见自家女儿七窍流血地哭着站在自己跟前,祈求自己救命。

玉女们的家属去问过大祭司,大祭司说,是玉女的魂魄被束缚在长生神殿中供养长生泉,不得自由,所以才会向家人求救。

那些玉女本就是族中挑给圣女做侍婢的,只需死后帮阴苗族看守长生泉,就能保族人饮用泉水,延年益寿。

大祭司让玉女的家属们为我们整个阴苗族考虑,不要放纵自家女儿使小性子。

这不,最近那些家属都结伴来娘娘庙给自己亡故的女儿烧纸烧元宝,就是希望她们能安分点,老实为我们阴苗族看守长生泉。”

银杏思纣道:

“往年的长生玉女,都是从当年亡故的年轻未婚女子中挑选的,还有一些,是犯了族规,被罚入长生神殿做玉女的……

大祭司说是命那些玉女净化看守长生泉,细算下来,为长生神殿挑选长生玉女的习俗,已经持续十八年了,今年的玉女,是第十八位。

对了,你有从村长大叔那里听说,今年的长生玉女,是哪家亡故的姑娘吗?”

“今年的长生玉女,可能是李娟儿。”赵二哥眸中黯了黯,话里有话地又压低声补充了句:“也可能不是。暂时,还没确定。”

银杏疑惑追问:“李娟儿?李瞎子的闺女?前一阵子是听说她生病了,但她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赵二哥面无表情,“现在活着,过几天可就不一定了。”

银杏:“啊?”

刚踏足进娘娘庙后院,我就闻见了那股熟悉的腥臭气息。

银杏一如既往地没察觉,直到赵二哥面颊潮红,步伐踉跄,鼻尖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低吟,银杏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迅速解下腰间的小熊水壶,一壶茶水全泼赵二哥脸上了!

得亏她提前准备了水,赵二哥被她勉强泼醒后,她又从斜跨在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张普通医用口罩及一张N95口罩,把两张口罩叠戴在赵二哥脸上,这才让赵二哥得以保持清醒。

朦胧月色里,赵二哥在银杏的指引下,走到空殿的雕花窗前,看清殿内那一幕,顿时瞪大双眼。

丝丝血色攀上赵二哥的眼球。

偏殿外依旧绽放着妖异的桃花,笼罩在神殿上方的粉雾比我上一夜过来时,还要浓重!

殿里传出女子妩媚的呻吟声。

女子笑语婉转,喘息连连,偶尔,还伴随着有节奏的闷哼——

“黄大哥,别这么心急嘛……长夜漫漫,咱们有的是时间。”

里面的野仙也发出粗犷男人嗓音,边喘粗气,边尽兴嗔怪:

“小妖精,敢在狐王眼皮子底下勾引本仙,你就不怕他知道了,把你千刀万剐?”

女人闻言娇笑,伏在野仙身上撒娇嘟囔:“让我先坐起来,腿麻了,我们换个姿势……”

然后道:

“我才不怕呢!母亲给我和那个小贱种下了双生蛊,我身上的气息,已经被转移到那个小贱种身上了。

狐王,会将那个小贱种认成我,再把她、榨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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