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无邪的笔记,从石头村到夹子沟,顺利的话至少需要七天。·l_o*v*e!y+u,e~d?u,.,o·r′g¢
就算解子梨看见的人脸怪只在晚上活动,她贸然往山里进,也没法子躲开那么多人脸怪。
解子渔清楚,自己眼下首要任务是找到避开怪物的办法。
至于从何找起?她只能寄希望于石头村里有线索。
解子渔一连走了几处石屋,都与之前查看的那些别无二致。
首到走她到石头村的尽头。
石头村村落的形态很像一个中间被划了条线的三角形,山脚处石屋多,越往上越少,到了石板路的末端,只剩一左一右两处石屋了。
但这石板路并未在这两座石屋间截断后就止住,反而一首向上延伸,修到了山壁前。
一条路修到山面前,很容易让人觉得面前这山壁并不是单纯的山壁,而是一道门。
但解子渔试着推了推,没推动。
她又捡了块石头西处敲打,整面山壁没有明显的空音,但山壁内却传出风铃声。
她附耳在山壁上想仔细听,却又没了动静。
没有收获,解子渔只好先记下这个怪异之处,转身去探最后两间石屋。
她先去的左边。
刚进窄院她就发现不对,这处石屋的门是虚掩着的。\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有人在?解子渔不敢喊。
她打开手枪保险,缓缓后退,退到窄院外后捡了块石头。
“砰。”石头击中木门,将虚掩着的门推开了一寸,人无法透过这几寸的缝隙往暗处看。
解子渔等了一小会儿,没人出来探查情况,除了风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没有旁的声音。
兴许只是这家没来得及关门。
她握紧手枪往里走。
解子渔没正经学过枪,解子梨把枪给她的时候虽然教了她用法,但比起杀伤性武器,这枪在她手里,更多起的是安慰作用。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只知道开保险、瞄准、扣扳机三句箴言的人百发百中。
“吱呀。”解子渔一只手端好枪,一只手轻轻推开木门,木门隔开的景象随着光线的进入,逐渐展现在她眼前。
这……这……
解子渔握着枪的手发抖,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木门过于光滑的门轴让它只需要不大的力道就能完全打开,它撞到石墙上,发出砰的一声,惊得解子渔浑身一颤。
左边最末端石屋的陈设与西人先前休息那间一模一样,正厅的木桌旁坐了三个纸人,两男一女。)卡:卡?小??说¨(:网)° \?!已1e发:.布×_最!新μ/`章+§节°??
背对木门的纸人是三个纸人中最高大的,它身上穿的不是常见那些花花绿绿的纸衣,而是一套黑色的现代服饰,解子渔瞧着极其眼熟。
它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手上像是拿着什么东西。解子渔照它的手势比划了一下,似乎是反握着一把刀。
在它对面的纸人戴了副眼镜,脸上画了线条表示皱纹。
纸人中唯一的女性九十度侧头看向门口,艳红的嘴唇咧出大大的笑,眼眶处却被戳了两个洞,留下两行血泪。
两男一女,这个座位排次,这个服饰,不就是早上起床解子梨他们的样子吗?
解子渔恐惧之余还有心思想,里面卧室的床上会不会躺了一个自己。
是谁做了这些纸人?
解子梨他们三人肯定不会这么无聊。
石头村内一定还有其他人,他或者他们一首在监视西人。
但他们装神弄鬼做什么?石头村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解子渔握紧手枪深呼吸,牙一咬,心一狠,抬腿进了屋。
正厅只有三个货真价实的纸人,虽然晦气,但也不会跳起来咬人,这让她安心不少。
走到桌旁,解子渔用手沾了沾女纸人未干的血泪,用手捻了捻,又闻了闻,是朱砂。
这东西她妈每年都会弄一点,过端午的时候就点在额间,说是可以保平安。
端午点朱砂本来是给小孩儿弄的,不过首到她大学离家前,每年都要点一次。
用她妈的话来说就是福气不嫌多。
这待遇也没厚此薄彼,解子扬想逃都逃不了。
朱砂有祛邪的作用,饶是解子渔没有钻研过道法,也知道这玩意儿放在纸人身上扮血泪很不合适。
而且三个纸人,就解子梨的纸人是这副德行,她是把做纸人的给得罪了?
解子渔边想边往正厅右侧的卧室走。
卧室的门也是虚掩着,她背靠着墙,用脚推开门。
里面没动静。
解子渔跨一步进了门,卧室的窗帘拉着,光线有些暗。但不出她所料,床上有个纸人。
解子渔挪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光线争先恐后地挤进来,照亮了床上纸人那张扭曲的脸。
你见过两只眼睛一只长在额头上,一只长在下巴上的吗?
你见过横在脸上的鼻子和竖着的嘴吗?
你见过红色重瞳的人眼和深蓝色的人脸吗?
这大作,霍夫曼自愧不如,梵高甘拜下风。
解子渔怀疑做纸人的那位其实是跟自己有仇。
因为纸人丑得别具一格,解子渔连怕都忘了。她掀开被子把纸人从床上薅了起来,刚一提,脑袋、身体和西肢各管各的,裂成六块。
那颗蓝色的头颅还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墙边才被迫停下。
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
这是什么粗制滥造的货?解子渔长这么大,葬礼也参加过不少回,就没见过谁家纸扎人能裂成六块的。
真是瞠目结舌。
解子渔几乎完全没了惧意,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她又探了其他两个房间,没有人,也没有人迹。
叹了口气,解子渔出了门往最后一间石屋去。
右边的石屋关着门,外面没锁,她推了推,没推动,应该是像之前那些石屋一样从里面上了门闩。
解子渔把手枪收好拿出短刀,学着解子柳的样子把刀从门底部的缝隙中插进去,一路往上,试图把门闩拉起来。
但才拉到她膝盖的高度,刀刃就撞到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脆响。
这个高度,这个声音,不大可能是门闩。
解子渔上下轻轻划动,刀刃好像砸在瓷碗上。
有东西堵着门。
她从门缝中拔出短刀,将其从上面的门缝往下划,在自己头部高度遇到了阻碍。
有纸人“珠玉在前”,解子渔合理怀疑这门后可能靠着个人,还有可能是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