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石屋正厅没有窗,解子渔没法儿通过窄窗往里看。!l~a\n^l^a*n`x^s...c!o+m~而门后的东西很重,单凭短刀就把想它挑开也不现实。
解子渔看着木门抬了抬脚,思考三秒,还是放下了。
踹门这种事儿还是得解子柳来,她上只能把自己踹骨折。
解子渔想了想,回了左边的石屋。
她略过三个纸人,把那条没人坐的板凳带上来到右边石屋门前。
将板凳上下翻转,解子渔握紧板凳腿儿,把板凳靠近木门那端往木门门缝处瞄了瞄,对准后一个用力,板凳与木门相撞,发出砰的巨响。
如此几个来回,声音是很亮堂,但效果几乎没有。
解子渔尴尬地踹了木门一脚,余光瞥见卧室处的木窗,觉得自己真是傻了。
这窗子不比门好撞?
石屋和木窗的结合其实很完美,木窗边缘用的糯米砂浆填缝,这是一种古老的建筑手法。
糯米砂浆是用糯米、熟石灰、石灰岩混成的浆糊,用其填补砖石空缺,可以起到很好的加固作用。屹立千年不倒的长城主要粘合剂就是它。?x/i?n.k?s·w+.?c?o·m\
解子渔也没傻到用木板凳砸窗角,她将目标放在了木窗的拼接窗格上。
秦岭连绵,多的是木材。石头村建造耗材基本上都是原地取材,石头是现采的,木材是林子里砍的。
而这木窗格用的是杉木,杉木喜温润,材质柔韧,纹理漂亮,气味舒心。但它有个缺点,用它做家具不够结实。
而这个缺点眼下正是解子渔的破局正解。
只见她对准窗格中心几个板凳使劲砸下去,杉木窗就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见这法子可行,解子渔回头看了看正门又看了看院外,这么大动静似乎并没有引来窥伺。
她继续砸窗,没一会儿就弄出一个大口子来。
解子渔拉开窗帘,帘后的房间没人也没怪东西。
她把枪和短刀放好,拂去断裂的木块,手一撑,人就上了窗台。穿过砸出来的木窗口子,解子渔的脚总算落到了最后一间石屋内。
她先是仔细查看了自己所处的这间卧室,随后才附耳在卧室门上听正厅的响动。-s¨o`s,o/s¢h′u~.+c,o,m\
没了她的动作,整个村子都没什么声音。
解子渔从背包里翻出手电,一只手端着手电,一只手握紧枪。
“吱呀”,门开了。
正厅很暗,卧室的光线完全穿不过去。
手电光穿过令人恐惧的黑暗,落在了那扇打不开的木门上。
紧闭的木门上靠着一个等人高的石像,没有头颅,看身形应该是正面朝门。
石像身上的服饰像是短款的甲胄,但上面并没有甲胄的标志性方格,取而代之的是双身蛇纹饰。
最著名的双身蛇是《山海经·北山经》里的肥遗。传说有一座山名为浑夕山,这座山不长花草树木,只产金银玉石。而在这山中,有一种一头双身的蛇,名为肥遗,见之则大旱。
不过在《山海经·西山经》里也提到肥遗,说长在太华山的肥遗虽然也有见之大旱的小毛病,但其“六足西翼”,比起双身蛇,威武霸气不知何许。
肥遗具体长什么样后人不得而知,但厍国人以双身人面蛇为图腾,却有据可查。
厍国的存在至少距今己经三千余年,据说是华胥古国的后裔。华胥古国的记载最早见于《列子·黄帝》,其中提到“黄帝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
华胥古国遗址位于今天的陕西蓝田,宝鸡离蓝田两百多公里,虽然早有耳闻,但解子渔还没去过。
华胥氏是三皇伏羲的母亲,而伏羲人首蛇身,厍国人作为华胥氏后裔,以双身人面蛇为图腾,也就不足为怪了。
石像解子渔是搬不动的,她拉了拉电灯线,灯没亮,线却被她一把拉了下来。
扯着半截电灯线的解子渔愣了一下,她用的力气并不大。
解子渔把线拢了起来,电灯线的另一端赫然是一道齐整的切口。
这线不是被她拉断的,而是有人故意剪断的。
堵门,剪线,做这些的人在防什么?
那些人脸怪物吗?
解子渔仔细看了看门,又觉察出一个问题。
石像很重,只能是关上门从里面挪过来的。可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都没有挪动重物的痕迹。要么是因为挪石人的人很多,要么就是有什么灵异事件。
但现下这并不是重点。
解子渔目光瞥向正厅另外两扇门,靠外这间卧室的窗是从里面锁上的,如果另外两个房间像之前的石屋一样没有人能通过的对外的窗口,这屋子里肯定有人。
而且很可能是活人。
没有灯,解子渔端着手电往里走。
人独处的时候最忌讳胡思乱想,眼下她这种尤甚。先前的大胆耗尽了解子渔的无畏,此时面对这个密室,她心里跳跃着忐忑。
怕有鬼,也怕有人。
但她做不到也没法儿转身就走。
子弹上膛,如果最后一间石屋没有突破口,她就会被困死在这个村子里,或者被人脸怪物撕碎。
不知道解子梨他们出去的路顺不顺利,往外走应该没那么招怪物吧?
解子渔先去的是石屋的另一间卧室,她绷紧神经,轻轻推门,门上传来的阻力让她下意识收力。
这间卧室也被锁住了。
解子渔的心跳骤然加快,握着枪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在门口缓了两分钟才去推门,手上还加重了力道,然而木门却纹丝未动。
强的目前来不了,她没法儿掏出一个电锯把门锯开。
“砰砰砰”,解子渔屈指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