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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清宫奇后—大玉儿(出版) > 第三篇 争位 第22章

第三篇 争位 第22章

睿亲王举着酒杯将饮,却见美貌如花的庄妃双眼流泪,一时竟痴了,软语温存,庄妃说出一件惊人的秘密来。

永福宫里,庄妃笑脸相迎,一扫刚才的倦容,满面春风地说:“王爷光临,令人喜出望外。”

多尔衮忙道:“承蒙娘娘召宣,实感荣幸。臣弟何德何能,娘娘如此抬爱,真是受宠若惊。不知娘娘有何事?”

庄妃咯咯一笑道:“听说王爷当年酒量颇豪,一次阵前饮酒被先皇责罚,便发誓先皇在日不再动酒,可有此事?”

“初次攻打锦州城,臣弟久攻不下,心中郁闷,想学三国时张飞醉酒赚张郃,不想那祖大寿也有几分智谋,竟给他将计就计,败了一阵,便发誓戒酒。”

“如今皇上驾崩,誓言也算到了期限,我还存着几坛上好蒙古青稞酒,特地请你来尝尝。只是适逢国丧,不能张设舞乐,不会减了王爷的兴致吧?”

多尔衮摇头道:“岂敢?静静地听娘娘说说话更好。若是汉人,国丧期间,酒也是不能饮的,不然可要砍头的。”

不多时,酒宴摆了上来。庄妃吩咐苏麻喇姑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准擅进。然后亲自把盏为多尔衮斟满酒杯,说道:“王爷追随先帝多年,劳苦功高,真是国家的栋梁,天下万民谁不仰慕,就是我心中也十分敬重。今日略备薄酒,以表心意!”

多尔衮谢道:“过奖,过奖,娘娘美丽贤淑,臣弟仰慕已久,无奈国事繁多,一直没能当面请益。这一杯就权且算是敬娘娘的。”说罢一饮而尽。

庄妃笑道:“我刚刚命人从关内请来了一个江南厨子,烧一手好菜,不知王爷喜不喜欢?”

“喜欢!当年臣弟领兵入关,直至黄河北岸,曾多次吃过江南的名菜。汉人心思之巧,菜肴无一不精,无一不美,色香味俱佳,令人叹为观止。只是汉人玩物丧志,不在军事战备上下功夫,把许多聪明才智白白浪费了,真是可惜!”

“王爷的识力果然高人一筹,世人见了精美的饭菜,多数只知享用,哪里顾及其他!”

“哈哈!娘娘过奖,臣弟愧不敢当。臣弟愚直,有一事想要请教,如有冒昧,娘娘休怪!”

“王爷请讲。”庄妃又斟满一杯酒。

多尔衮停箸不食,看着庄妃说道:“娘娘今天不是只为了让臣弟喝酒的吧?”

庄妃浅笑,秋波转动,顾盼生辉,说道:“先喝酒吃菜,不必心急!”

“娘娘如不明言,臣弟又怎么能吃喝得下呢?”多尔衮索性放下筷子。

“既是如此,我就问王爷一句话!”

“臣弟洗耳恭听。”

“王爷愿意谁来继承大统呢?”

“这个……”多尔衮没有料到庄妃单刀直入,不由吞吞吐吐。庄妃见他闪烁其辞,用丝帕拭一拭朱唇,缓缓说道:“我知道王爷本是有意于皇位的,何必掩掩遮遮,不愿告人呢?”

多尔衮脸上堆出一些笑容,说道:“臣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在娘娘面前不敢太过狂妄!”

庄妃摇手说:“王爷也太过谦了。不过,想登大宝的恐怕不只王爷一个,王爷可有必胜的把握?”

“皇位之争,其实不过臣弟与肃亲王两人。肃亲王手中有三旗兵马,尤其是两黄旗多是精锐之师,最为强劲,许多大臣又忠心耿耿,实在是不好对付!”

“今日在崇政殿内,肃亲王不是已经表示不想当皇帝了吗?”庄妃见到多尔衮脸上隐隐有一丝难色,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劝慰语言。

多尔衮手摸颌下的短须,自负地说道:“他想以退为进,却来骗谁?他以为新君非他莫属,因此假意虚言辞让,如意算盘打得多妙!臣弟岂容他的计谋得逞,既然抓住了这个破绽,定让他好梦难成!”

庄妃听出多尔衮与豪格二人已相互牵制,一时都难以压倒对方,心中暗暗欢喜,嘴上却说:“王爷虽然抓住了肃亲王的破绽,但是肃亲王如果发起怒来,与两黄旗一齐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多尔衮满面忧容,端起酒杯,一口喝下,痛苦地点点头,叹道:“臣弟实在是忌惮两黄旗,怕万一不慎,惹起干戈,对不起父兄,否则岂容肃亲王呼来喝去!”

庄妃问道:“现在王爷准备怎么办?”

“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庄妃试探道:“王爷为什么不去找礼亲王或郑亲王商议一下?”

多尔衮无可奈何地说:“礼亲王和郑亲王与臣弟本来就不和睦,此时不与肃亲王联合起来对付臣弟,臣弟已感万幸,怎么敢有这种奢求呢?”

庄妃眼圈一红,流着眼泪说道:“先帝一死,撇下我们寡母孤儿,本想找个依靠,不想王爷也有许多难处,我们母子真是命苦啊?”说罢掩面而泣。

多尔衮见她雨打梨花般惹人爱怜的模样,不由热血激荡,摆出大丈夫的气概,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娘娘安心!谁做皇帝,富贵也少不了娘娘的。”

庄妃止住哭泣,用丝帕擦一擦双眼,叹道:“果真如王爷说的,自然好了。我是怕重蹈当年大福晋之厄,一旦有人将我看作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想逃都没路了。”

“额娘?”多尔衮登时想起了当年殉葬太祖的额娘阿巴亥,身为大福晋,却在太祖死后数日,被人以太祖遗命逼死,刚刚三十七岁,心中大痛,咬牙道:“若是耗格胆敢如此,我腰中的宝刀可饶不过他!”

庄妃劝阻道:“杀豪格容易,压服两黄旗难。如果王爷如此行事,局势恐怕会无法控制了。”

多尔衮将杯中酒一口饮下,悲愤道:“臣弟也知道这样做不够稳妥,但想起屈死的额娘,一时情不自禁,娘娘见笑了!”

庄妃莞尔道:“王爷是至情至性的人,既然有心看顾,我与临儿自当感念在心。”

“娘娘与皇后如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庄妃听出他话外有音,浅笑道:“我与皇后本属至亲,心里都分得清是非亲疏好坏,只要利国利民,王爷尽可放开手脚。”

“娘娘,先皇遗命你当真一点儿不知?”多尔衮似笑非笑地看着庄妃,一字一顿道:“我却不信!”

“这……本来先皇遗命,皇后是不准轻言的,我也怕引来什么祸端。既然是王爷能看顾我母子,说与王爷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谁?”

“福临。”庄妃平静地说。

多尔衮惊得挢舌难下,脱口追问:“怎么不是豪格?”

“先帝不喜欢他,他不过是一个武夫,难当治国大任。何况他额娘不识大体,终日絮絮叨叨,当年多次惹恼先皇,实在糊涂得紧,哪里有做皇太后的福祉!”

多尔衮不解地问:“既然临儿被遗命为君,娘娘何须再找臣弟?”

“肃亲王手握三旗人马,礼亲王有两红旗之众,济尔哈朗又不知偏向何人。临儿年纪尚幼,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没有王爷的护持,豪格如果动蛮,岂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我知而不宣遗命,实在是迫不得已。”庄妃语调低沉,心情似是十分沉重。

多尔衮说道:“立临儿既然是先帝遗命,两黄旗未必反对,礼亲王和郑亲王也会拥戴,未必会有什么大的变乱吧!”

庄妃知道多尔衮意在讨价,没有什么好处,他断不会白白出力的,而今后依仗他的地方还多,端杯说:“睿王爷,我不是个爱讨人便宜的人,有好处是大伙儿的,谁都不会吃亏。”

“请娘娘明言。”

“好!如果王爷能保护临儿登基,我答应王爷再进一步!”

“娘娘,臣弟已是亲王了,如何再进一步?”

“我记得当年大福晋曾向太祖进言:立王爷为汗王,代善摄政。临儿年幼,不知朝政,王爷可摄政代为处理,虽然没有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王爷以为如何?”

多尔衮心花怒放,却不动声色说:“先皇有幼子五人,怎么选中福临?”

“先皇说得含糊,我也不好深问。我未必猜准他的心思,但高塞、常舒、韬塞、博穆博果尔四人,高塞、常舒、韬塞均属庶出,博穆博果尔虽生于麟趾宫,但贵妃娜木钟早年侍奉漠南蒙古察哈尔林丹汗,林丹汗众叛亲离、死于青海大草滩,她领人归顺,带来传国玉玺,众臣力劝,先皇才纳她为妃。她早失名节,难为帝母。”

“那自然只剩下一个福临了。”多尔衮点头道:“臣弟本是想为娘娘分忧,并无争权夺势之意,还没有帮什么忙,倒先沾了光。娘娘既如此厚待,臣弟定不负娘娘所托。”

庄妃掷杯在地,起誓道:“我也绝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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