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望抓住了这个机会,在神甫院的净室内,对顺治说出一件惊人的大秘密来,摄政王多尔衮要死了。他说的可信吗?
教堂里面金碧辉煌,极其富丽。教堂的穹顶、两旁的墙壁上画满了色彩鲜艳的图画,都是顺治平生第一次所见。汤若望一边指引,一边讲解,顺治听得津津有味。看完了教堂,汤若望将顺治请到西跨院吃茶。
顺治渴极,两口饮下,问道:“你来中原多少年了?”
汤若望毕恭毕敬地答道:“快三十年了。”
“你是从明朝时来的,这么些年了,你不想回去?”
“明朝亡时,臣本想走,可是摄政王见臣粗通历法,就把臣留在了钦天监。”
顺治恨声说:“这么说你是他的人了?”
汤若望见皇上语气生硬,忙说:“臣只知为国尽力,为皇上尽忠,于心无愧,于节不污,哪里管属于何人。”
“哦——自古朝中党争不断,你为何超身事外呢?”
汤若望答道:“臣官仅五品,位卑职小,再说又是异国之人,无所依靠,没有资本参与其中,也不想为人走卒,阿谀权贵。”
顺治点头说:“深山出俊鸟,野外有遗贤。你倒是一介忠直之士,出污泥而不染,真是难得!”
汤若望起身叩谢,问道:“臣听说有人惹闹了皇上,是谁这么大胆?”
顺治刚刚略有平息的怒火又迸发出来,大骂道:“巩阿岱、锡翰、西讷布库三个狗奴才目无君王,行猎之中,竟敢对朕出言不逊,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三个该死的奴才,食其肉,饮其血,方解朕心头之恨!”
汤若望故意问道:“那皇上为何不将他们处置?”
顺治叹道:“这些奴才都是皇父的走狗,没有皇父之命,朕岂能动得他们?依朕之意是决不会任由他们放肆的,无奈皇父权重势大,朕也没有办法,只得隐忍了。”
汤若望低声道:“皇上圣明。自古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怒,以求转机。”
“何时会有转机?不过是多忍几时,求得安宁罢了。”顺治大摇其头,神情萎靡。
汤若望见时机已到,说道:“皇上请稍安勿躁,不必争一时之短长。依臣之见,不出一载,皇上就可君临天下。那时国柄在握,何愁不能扬眉吐气。”
“不出一载?你如何断言?”顺治不相信地说。
“臣此言皇上听来不免唐突,容臣慢慢说来。臣在故国之时,学过医术,虽与中国医学有异,但望闻问切之道相通。臣观摄政王,心神浮躁,苍白削瘦,双目赤红,步履不稳,乃是气血两亏之相,若灯之油将尽,如湖之水即涸,来日不多,恐不能尝新麦了。而皇上富于春秋,岂可因小事就心气躁动,授人以柄,而误大事呢!小不忍则乱大谋。皇上慎之。”
顺治听得呆了,还要再问,听外面一阵吵嚷,涌进无数的军士来,顺治急忙起身,被军士们簇拥而去。
果然,年底从塞外小城喀喇传来令顺治异常振奋又十分吃惊的消息,多尔衮暴卒,汤若望的预言真的应验了。他也被顺治破格擢升为通议大夫,从此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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