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同意周南入宫,但是对他提出的垂帘之事,坚决不允,任凭他磕得头破血流……鳌拜闻知太皇太后所言,心中暗喜。
次日早朝过后,周南身穿一袭崭新的蓝布长衫,随着小太监来到慈宁宫,五体投地,拜道:“草民周南给太皇太后请安,愿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周南起来低头躬身站立。
庄太后看了看周南,见他三十上下的年纪,白面微须,举止文雅,是个读书人的模样。说道:“听鳌拜说你千里迢迢要来见我,到底是为什么?”
“叩请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为什么要垂帘听政?”
“新君年幼。”
“新君已有四位辅政大臣,无需我再劳神。”
“不然,太皇太后与皇上血脉相联,岂不远胜他人辅政?”
庄太后怒道:“大胆!你想离间君臣么?”
“不敢。草民只是据实而奏。”
“好个据实而奏!垂帘听政我朝无有先例,岂是据实而奏?”
周南说道:“我朝没有,但前朝却史有明文。如宋代即有九位皇太后垂帘,章献刘太后时日最长,前后十一年之久。”
庄太后说:“时代不同,行事自异,宋与我朝相隔五百余年,岂可并论?再说自皇上丧母,我即将他收养在慈宁宫,常恐庖代过久,皇上遇事无所适从,缺少主张,岂不误国误民?垂帘一事于皇上治国不利,切不可行!”
周南跪在地上说:“自古国之利器不可与人。新君年幼,如果太皇太后袖手作壁上观,一旦大权旁落,奸佞当道,国事何可为,黎民何所依?太皇太后再思执政,岂可得乎,伏望三思。”
庄太后心中暗笑,喝道:“休要危言耸听,大话欺人,我大清君明臣贤,奸佞在哪里?我若不念你心怀赤诚,必问你一个诽谤大臣之罪!”
周南磕头道:“草民所言句句出于肺腑,并非意在污陷朝臣。太皇太后明鉴!”
庄太后说:“怜你一片忠心,不加责罚,下去吧!”
“太皇太后不允草民所请,草民绝不下殿!”周南磕头如捣蒜一般,一刻不停,直到血流满面,也不以为意。
庄太后命人将他抬下殿去,交太医医治,资助他一些银两,回原籍攻书课业,然后庄太后沉思起来,想到此事虽出偶然,但似乎不是周南一人所为,鳌拜对此事格外热心,力奏让他入宫,意图何在?难道对我存有戒心,试探于我?果然如此,刚刚稳住索尼,却又见疑于鳌拜,不可不向众臣表明心迹了。当下传旨命四位辅政大臣和诸王、贝勒齐集养心殿。
庄太后见众人到齐,说道:“新君年幼,我身为太皇太后本应辅佐他,只是我已过天命之年,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胜任。再说有四位辅政大臣和诸王、贝勒合力辅佐,我也就放心了。今后事无巨细,你们先呈奏皇上知道,皇上能断则断,否则交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议处,不必禀我。”
众人答应。鳌拜大喜,暗想:如果太皇太后不再插手朝政,幼主康熙易于哄骗,苏克萨哈与我是儿女亲家,遏必隆自幼与我相好,单单一个索尼,行将就木,尚有何惧?天下之大,正可纵横!一时不由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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