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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不做傻白甜的相府鬼新娘 > 第35章 神医相救

第35章 神医相救

菱花镜中映照出一张略显消瘦的瓜子脸。琼鼻樱唇,皓齿蛾眉,凝脂般的皮肤上,仔细端详,能看见数条淡淡疤痕。

原先那双潋滟妩媚的桃花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眼梢微挑,颇有些英气的凤眼。

只是眼睛形状有了些变化,整张脸便宛如换了个人一般。

东方忆舟对着镜子左瞧右瞧,一个月了,她还是觉得新奇,怎么也看不够自己这张崭新的面孔。

院子里传来神医娘子欢喜的招呼声:“公子来啦,怎的一身风尘仆仆?公子从哪里来?”

宗清哲清冷的声音随即应道:“去了一趟襄州。”

神医娘子吃了一惊,“襄州?那可是个土匪窝子,公子莫不是去平匪了?”

“是。”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得去给菩萨上炷香,谢谢她保佑公子平安归来。”

“多谢白夫人。她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再过两天腿上的杉篱就能拆了,到时候便可以下地来慢慢走一走,伤筋动骨一百天,公子莫急。”

“好。她今日……”

神医娘子见宗清哲盯着自己的左眼,伸手摸了摸乌青的眼圈,哈哈笑道:“今日正常,这个是昨儿个打的。”

“白夫人受苦了,请多担待。”

“哎哟,这说的哪里话,公子的事就是我们夫妻俩的事,别在这儿跟我老婆子唠了,快进去看看丫头吧。”

门帘儿一掀,颀长挺拔、一身黑色劲装的宗清哲走了进来。

东方忆舟早已支棱着耳朵听了半晌,奈何腿不能动,下不了床,不能跑出去相迎,此刻终于瞧见他,小脸儿笑成了一朵花。

“宗清哲,我都五日没瞧见你了。”她快乐地抱怨。

宗清哲几步走到床边,刚想在东方忆舟身边坐下,想起自己一身风尘,便没坐,只低头微笑着瞧她。

“你很想念我?”

“嗯,很想你。”东方忆舟大方承认,仰面看着他,“你不想我么?”

“想。”宗清哲道,“事情一了,我便连夜赶回来了。”

东方忆舟心中感动。襄州距玥阳城八百余里,五日间一来一回,中间还要剿匪,他是如何做到的?

看他眉间难以掩饰的疲惫,只怕连个整觉都不曾睡过。

东方忆舟心疼不已,伸手拉他坐下。

“别,我身上脏。”

“我不嫌弃,你忘了?咱们是一对叫化子。”

宗清哲笑了。

正在此时,神医娘子在门外喊:“公子,我备好了热水,你先洗漱洗漱,换件衣衫再和丫头说话可好?身上也轻快些。”

“好,这就来。”宗清哲应道。

“我先去换件衣裳,一会儿再来陪你。”

他想揉一揉东方忆舟的发顶,突然想起她头顶有伤,伸出的手忙又收了回来。

东方忆舟拉住他的手摸摸自己头顶,笑道:“无妨,已经完全长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那日宗清哲将东方忆舟带出谷底,直奔神医馆而来。

神医馆原本叫煦春堂,是白家世代经营的医馆。

白起先原先在太医院供职,十七年前新皇登基前几日,他托辞家中老父年迈,无力再继续经营医馆,便辞了太医院的官职,回家继承祖业。

毕竟是太医,回到民间,医术哪里是寻常医师可比?

不仅医术好,白起先夫妻俩为人还十分和善,遇到穷人家给不起诊费,不仅免费看病,还免费赠药,久而久之便赚了个神医的名头。

渐渐地,说起煦春堂,已无人知晓,说起神医馆,整个玥阳城就没有不知道的。

干脆,白神医便将煦春堂的牌子换成了神医馆。

神医娘子骂他不要脸,白神医振振有词道:“娘子忒小瞧我了,我岂是那沽名钓誉之人?你没见许多来瞧病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就是不进来,逢人便问神医馆在何处,煞是辛苦,我换招牌,不过是方便他们。”

神医娘子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啐他一口,不再多言。

宗清哲自小到大,无论生病还是受伤都是白神医为他看诊,与这夫妻俩情分颇深。

其实,白神医一家同他的情分何止于此?白神医离开太医院,便是为了他。只是宗清哲当时还是个婴儿,完全没有记忆。

当年,宗清哲被宗远山从皇宫救出,直接来到煦春堂。

白神医闻讯,连夜出宫返回家中,三日三夜未合眼,才将只剩下一口气的小太子救了回来。

此后,宗清哲便在白神医家中,由神医娘子照料了整整一年。

直到一年后,新皇登基日久,诸事都已平息,才找了个由头,只说他是宗远山在外面的私生子,将他送去了相府。

神医娘子不能生养,那一年里,夫妻二人直将宗清哲当作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抚养,感情自是非同一般。

那日卯时未至,宗清哲抱着彻底陷入昏迷的东方忆舟冲进白神医家中,夫妻俩匆匆披衣而起,看见眼前血葫芦似的两个人,来不及细问原委,便急忙开始救治。

足足七天,东方忆舟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白神医嗟叹,他能将东方忆舟的一条小命救回来,除了仰赖高超的医术,更仰赖上天的恩典。

也因此,神医娘子拜佛拜得更加虔诚。

东方忆舟昏迷的七天里,宗清哲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除了擦身是由神医娘子照料外,其它种种都是亲力亲为。

东方忆舟不能喝药,他便用小勺将药汁一点一点洇入东方忆舟口中,然后轻轻按摩咽部,帮助她将药汁吞下,一碗药,往往要喂上半个时辰。

有些外伤伤口太大,需要缝合,尤其是头顶那处,裂口将近三寸,大抵是坠崖时被石头棱角划破。

白神医唏嘘不已,若再深一点点,岂不是要生生将头盖骨划开?这丫头受罪是真受罪,幸运也是真幸运。

手术的时候,宗清哲给白神医打下手,每一刀、每一针都如割在他的心上,剜进他的肉中。

宗清哲自小习武,流血受伤司空见惯,从未皱过半分眉头。

他七岁那年有一回练骑射,马儿受惊,将身材矮小的他摔下马背,正跌在一块石头上,摔断了臂骨。

白神医为他接骨正位的时候,言说会疼痛难忍,拿了一块巾子给他,让他咬在口中。

他不肯,淡淡道:“无妨,接吧。”

七岁大个娃娃,整个接骨的过程中,里外衣衫湿透,豆大的汗滴将地面洇湿了一片,硬是一声没吭。

白神医又是心疼又是佩服,离府的时候偷偷跟宗远山耳语:“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了不得,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可是现下,宗清哲却看不得东方忆舟受这种苦楚,一盆盆血水端出去,他是心也颤,手也抖,只恨不能以身相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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