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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水利

赵墨卿和一众捕快还有两位大儒一起去到各村田间。

除了几个老捕快,其他二十人都是新招的,不熟悉各村的道路,也不知各村的情况,所以这次赵墨卿带他们一起出来,不然等收赋税的时候,可是要慢了进程。

赵墨卿说,“曲捕快,你们几个是老人了,你带他们去村里认认人。教他们收税的流程。”

曲捕快答道,“好的,大人。”

兰桂见状说,“你行事倒是有章法。走一步看三步。”

“哪里,不过是处于危檐之下,不得不小心谨慎。”赵墨卿说。

赵墨卿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不得不如此,世间万事大多不会按预想的进行,只能多做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兰桂不再言语,看向了麦浪稻田,说,“你那烧火粪的法子也不错,看这稻谷,压得枝干直不起腰了。”

肖渡舟凑近看,稻穗长劲,谷粒饱满,已慢慢转黄,过个十几天就可以收割了。

肖渡舟看这一片青黄,说,“倒是不错。”

三人行在田间,细看田地走势,后又去到高处,看田地的全貌。

肖渡舟说,“在小河转弯处,或者拓宽那个深潭,在这两处其中一处搭水车都行,在深潭处,不用拦河建坝,也可省事。”

这村的小河从高处飞流而下,流到地面上时,砸出了一个深坑,形成了深潭,看着水清澈见底,实则水深有两人那么高。

小河流到地面水时,被一座山挡住了,只能转弯拐道,河流日夜冲刷着山脚,那一处也挺深的,肉眼看上去,水是黑色的。

也是奇怪,这河,看潭中水是绿色的,看渊中水,又成了黑色,明明是一样的水,却因水深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

兰桂有不同看法,说,“建在水潭处,的确省事,但是那处都是石头,把水引过来怕是不易。”

肖渡舟说,“水潭的侧面也不全是石头,可从那处引水。”

兰桂皱眉看着,弯处的石头也不少,还要建坝,只能矮子里拔高个,将就着选了。

肖渡舟本来等着兰桂反驳自己,等了一会,不见他言语,就继续说,“拐弯处的确水深,但是那一处我观察过,河流怕是要改道。”

兰桂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微沉。

赵墨卿听说,兰桂当初修大运河时,那河神仿佛闹脾气,一再改道,前面修的工程都白费了,兰桂后面也火了,祭拜河神后,直接将河流改道后留下的淤泥改成良田。

说来也怪,将淤泥改为良田后,河流就不再改道了,河神似乎不想再和他们闹着玩了。

这个传说传没传遍整的大周,赵墨卿不知道,但是京城中人是一定知道的。想来兰桂没少被打趣。

肖渡舟后知后觉,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言语。

赵墨卿问,“那田间是否顺着地势开小沟?”

开小沟可以把水直接送到田间,地里缺水时直接开个口子,人守着也行,不守着,算准时间,时间一到就去填上这个口子就行了。

肖渡舟说,“是要顺着地势,但也不能完全依赖地势将水运到田间。如此一来怕是很多田都浇不上水,你们开沟时自己造地势吧。”

赵墨卿颔首,“知道了,谢谢大人。”

赵墨卿又问,“兰先生,您有什么高见吗?”

兰桂说,“我觉得肖兄说得不错。”

这个村子的人都围在河边建房子,河两岸都是住宅,住宅区往外才是田地。

兰桂又说,“在住宅外,田地边,顺着田地修两条大渠,再修小渠把水送到田间,小渠的水最后汇在大渠,大渠再回到河流。”

肖渡舟说“顺着田埂修小渠就行。”

赵墨卿点点头,拿出图纸,指着深潭,说,“在此处建水车,西边的地排列整齐,在西边修一条大渠,再顺着田埂修两条小渠就可以灌溉到全部的田地,东边地多,分布得杂乱无章。一条大渠怕是行不通。”

肖渡舟和兰桂没想到赵墨卿连村里的地图都有,一时间有些感慨她的认真。

赵墨卿科举中榜时,他们也有所耳闻。女子科举,闻所未闻,何况她还中榜了。

陛下当着大臣的面,为赵墨卿指官,朝臣言辞激烈全部反对,最后是三皇子一番言论把朝臣们说得哑口无言,三皇子说,“她是不是凭自己的能力考的?”

“当初离王上书,说自己仅有一女,痴傻数年,现终于清醒,想科举做官,请陛下看他拳拳爱子之心,准许郡主科举做官。他无子,也不会过继,等他百年之后,请陛下收回离地,照拂他女儿。”三皇子说。

提起陈年往事,朝臣们不开口了。

三皇子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如此无风度,实在看不上,“当初你们见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回离地,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满朝文武无一人答话,肚子里的官司怎么也没停:谁能想到那痴傻了十几年的郡主居然真的能考中呢?

本来想着郡主自己考不中,到时候也有说辞,省了他们的口舌。

只是没想到郡主中了。

三皇子继续说,“现在你们不同意郡主,你们打算怎么给离王回复?当初的事情不算?封地也不收回了?”

就这样,朝臣们不痛快的给赵墨卿指了个边远县城的小官,一县主簿。

朝臣们还是心怀鬼胎的,偏远小县,远离故土,饮食要适应,风水人情要适应,气候也要适应,一切都与离地不同,如果郡主适应不了,那可不是他们的问题,到时候朝廷照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回离地。

赵墨卿见两位大人不说话,疑惑的看向他们,他们也有些动容的看着赵墨卿。

世家子弟他们见得不少,家风严谨的,家里的小辈一般都踏实肯干,也有真才实学;但是纨绔的也见了不少,家里给他们捐官,也不指望他们有多大出息,能守住家业也是不错。

最怕什么都不懂,还乱指挥的。

赵墨卿有才也不怕辛苦,什么都亲力亲为,实地考察,不懂就请教,态度也诚恳谦逊,待人接物也有礼有度,虽说有时候把人气得跳脚,有时候却把人逗得捧腹大笑。

长辈虽然时常训斥年轻人不够稳重,但是心里却感叹这才是年轻人。所以时常训斥,却不见处罚。

两位大人看着赵墨卿,心里暗想,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朝廷怕是吃了暗亏了。

兰桂本来就有些离经叛道,他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男主外女主内。他看人一看品行二看才学三看眼缘,他之所以这么轻易答应赵墨卿,就是想看看这全大周唯一一位女官到底有何不同。

只是没想到这位赵主簿如此合他的胃口,只差引为知己了。

两位大人对赵墨卿越发温和。

肖渡舟说,“既然一条大渠解决不了,那就两条。东边这些地粗看杂乱,仔细看,其实是错落的。”

兰桂主动开口,“不错!两条大渠都直接从田中穿过,顺着地势建低一点。”

肖渡舟点点头,这样既可以避开民居,灌溉排水都一起解决。

赵墨卿在地图上标注了,等建造的时候看图纸一眼就可以看到。

赵墨卿他们忙了大半个月,秋收也开始了,现在捕快们的工作除了认路,还要探查各村收获情况,记录一亩地能收获多少粮食,湿重为多少。

赵墨卿的工作还是围绕建造水利展开,观察地形,设计水利沟渠,每个村的水车要在何处建,每个村的地形都不一样,所以每个村沟渠都要实地看过之后才能设计。

有一个村的地形很复杂,就连肖渡舟和兰桂一时都无从下手,就是小陈村,那个老人自杀的村子。

他们的土地在石山上,挖渠不可能,有水车,水也运不上去。

村里的人看到赵墨卿来,一个个都不敢往她跟前凑,见到她,问安之后,都快步走开。

村长跟随在身边也是浑身不对劲,仿佛浑身都是蚂蚁,说话高声一点都给他惊一惊,回话时也时不时看赵墨卿的脸色,赵墨卿脸上无笑意,他坐立不安;赵墨卿脸上有笑意,他更是如坐针毡。

两位大人看不出这里面有故事就有鬼了。

肖渡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当没看到,也不说破。

偏兰桂是个喜欢看热闹的,问,“他们怎么那么怕你?去到别的村,村民们恨不得将家都送给你,怎么这个村都绕着你走?”

赵墨卿不给他看热闹的机会,顺带敲打一番村长,“我也不知道,村长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村长都快哭了,“乡野山村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让三位大人见笑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赵墨卿的反应,怕自己有哪句话说的不对。

赵墨卿不管他,和两位大人说,“这个地方,大人们觉得要怎么设计?”

肖渡舟没有答话,半晌,说,“此地兰兄有主意吗?”

兰桂一时也没有头绪,回,“没有。”

两位大人同时看向赵墨卿,赵墨卿笑了,“两位大人都没有主意,我哪里有主意。”

“大人们,先休息吧。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赵墨卿说道。

村长安排三人住在了他家。

赵墨卿叫村长带她去看那个大难不死的弃婴。

说起来,村里已经很久没有活下来的女婴,村里的人时不时拿点东西去到陈富贵家,去逗弄这个女娃娃。

逗弄逗弄着,眼泪就出来了,有些人无声的哭泣,有些人放声大哭。

这个女娃娃受到了全村的喜爱,村民们把一腔的愧疚全部给了这个娃娃。

他们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娃娃。

陈富贵看到赵墨卿来,就像老鼠见到猫,整个人像弹起来了一样,飞快起身,拘谨站在一旁,连招呼都忘了。

他媳妇应该是全村见到赵墨卿后最正常的一个人了,她说,“大人来了啊。”

赵墨卿点点头,把东西放桌上,说,“来看看你们。”

妇人抱着孩子,向赵墨卿行礼,“多谢大人。”

谢谢大人救了她的孩子,谢谢大人改变了村里的情况,谢谢大人来看她。

赵墨卿及时扶起她,没让她行完礼,“抱着孩子呢。孩子怎么样?”

妇人笑了起来,“挺好的,能吃能睡,现在会翻身了。村里的人也常常拿东西过来,还时常来看。”

妇人有心改变村里人在赵墨卿心中的形象。

陈富贵这时候好像才醒过来似的,插了一句,带着点炫耀,“这娃娃贼有劲了。”

赵墨卿回,“那恭喜你们了。”

赵墨卿待了片刻就走了,回去的路上问村长,“这一季的收成怎么样?”

村长诚惶诚恐,回,“很好。”

赵墨卿也避讳,“可以养活村里的老人小孩吗?”

村长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如果一直有这么多收成,是可以的。”

“那就行。你敲打一下村里的人,老人自杀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再被我知道,一律按谋害亲长处理。”赵墨卿是怕村里的人起了歪心眼,为了自己快活,逼人去死。

村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敢!不敢!不用大人处罚,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村长你可能不知道谋害亲长是多大的罪。谋害亲长者,斩刑;其家眷鞭八十后,流放几千里。”赵墨卿继续说。

不怪赵墨卿如此,最怕村民已经没有礼义廉耻,把年长者自杀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

村长低声下气的解释,“大人,谁不想父母在堂,三世同堂,那是我们一辈子的梦。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才知道养家糊口的担子原来这么重。”

村长又说,“还是要谢谢大人,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赵墨卿不语,默默走路,算是承了他的情。

兰桂没睡,在院子里赏月,看到他们一起回来,说,“我就说你们有秘密吧。”

赵墨卿哭笑不得,“不过是去看一位故人,能有什么秘密。”

兰桂也不在意赵墨卿说没说真话,又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这村子倒是有野趣,听听这自然的声音,连心都静了下来。”

“你倒是有闲心,这世间谁还能静得下心来欣赏野趣呢。”赵墨卿说。

兰桂扫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如此老成!”

赵墨卿看着天上皎月,说,“我当你夸我稳重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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