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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转世后,前世男友找我讨债来了 > 第30章 意外

第30章 意外

许姜南以为他要拿走手枪,攥紧手袋往后退。男人随即扯住她的手腕,微笑道:“许小姐,趁我还有耐心,还能笑脸相迎,劳烦你受累一时。”

他越是轻描淡写,许姜南越是觉得大限将至,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越跳越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双手死死地揪着手袋,像是借力抒发着心中的紧张,指尖一遍又一遍地顺着手袋上绣着的花样划过,十指里已有了六七指泛红,掌心里也沁出了一层的薄汗。

暗室幽闭,关上门的那一刻,随即漆黑一片,似是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许姜南重重呼出一口气,见着周围确实除了她以外确实再无旁人,那道僵了一个多时辰的背脊才在这一刻蓦地塌下,露出最真实的疲惫与烦倦。

良久后,许姜南平复下心情,看了看四周,这应该是书店后面隔出来的一个房间,轻扣有“嗡嗡嗡”的回响。

许姜南趴在墙上听了听,寂静无声。她自怀里掏出怀表:七点一刻,这个时间书店应该是打烊了!

幸好,手枪还在。

看男人的样子,他似乎知道她手袋里揣着手枪,但是,他毫不在意。这说明,他压根没把许姜南放在眼里。还有一种可能,他确实无害她之心。毕竟男人的目标是周时桉!

一想到周时桉,许姜南的心又揪了起来……

陈确寻不到许姜南,立即觉察出,她出事了!

他们刚到广州,便被人跟踪,可见,有人早已知晓他们的行程。是谁透露的?

许姜南同他的行踪,只有他和周时桉、许姜南三人知晓。

当真是奇了怪了!

陈确一展莫愁之际,但觉一个男人朝他走来,甚是眼熟,惊道:“江侑行!”

陈确瞬间明白:“你把许姜南藏哪了?”

江侑行阴沉着脸:“你急什么?我又不能把她怎样?周时桉可真舍得,老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寻得一把勃朗宁的微型手枪,他居然送给了一个女人……”

“你到底把人藏哪了?”陈确懒得听他废话。

“你可千万别同我说,周时桉是因为她才要去什么劳什子凤凰山!”江侑行不屑的看了一眼陈确,满脸嫌弃,说不上来是嫌弃陈确还是许姜南。

陈确看他的样子又好气有好笑:“我不想同你废话,许姜南在哪。倘若她出了丁点差池,我可不轻饶你。”

江侑行“嘿嘿”一笑,厚脸皮的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不轻饶我。我的好确确。”

陈确被他恶心了一下,厌烦地说道:“时桉是让你保护许姜南,可没让你把人给关起来。”

“你怎知我把人给关起来了?说不定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呢!人家小姑娘乐不思蜀,不想回什么劳什子旅馆。我就纳闷了,周时桉不缺钱,烫金的酒店遍地是,他偏偏选了个破烂旅馆……”

还没等他说完,外面匆匆过来一个人,冲着他喊:“江爷,出事了!”

江侑行扭头一看,正是书店的掌柜。

掌柜附耳说道:“暗室的小姑娘跑了。”

江侑行一惊,转头看向陈确。

陈确不安的问道:“出什么事了,许姜南怎么了?”

江侑安蹙眉:“我当真是小看她了。她居然跑了!坏了,她揣着枪,前日这城里发生了凶杀案,死于枪杀,现在警察满城都在搜索持枪者,她危险了。”

陈确连连跺脚,忙出去寻许姜南,被江侑行一把拽住:“她会不会回旅馆找你?”

“你当许姜南傻吗?她这会估计也知道旅馆掌柜是你的人,怎么可能再回去。”

“那她会来这?”江侑行又问。

“这宅子,只有我和你,还有时桉知道,她怎么可能来?”

“这广州她有熟人?”

陈确摆摆手。

江侑行故意叹气:“那她凶多吉少,只能自求多福了!”

陈确狠狠地瞪了江侑行一眼:“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非把人绑走,现在好了,许姜南丢了,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你怎么同时按交代。”

江侑行挠挠头:“不能吧,这姑娘这么命短。来广州当天就殒命?再说,你护她来的广州,真要出什么事周时桉肯定先恨上你,然后才是我。”

陈确气结,扭头出了宅子。

江侑行追上去:“陈确,别着急,我来让兄弟们找找,她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无非就是先找个落脚点。云和旅馆她不回去,别的旅馆总是要去吧,再说,行李还在云和呢,她总归是要取行李的。”

陈确说:“我先去警察局给陈探长打声招呼,你让兄弟先去找她,这次,她未必会信你,如果找到,先稳住她,再来寻我。”

走到门口的陈确又折了回来,对江侑行说:“找人盯着兴浦银行,时桉在那存了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取钱的物件估计时桉会告诉许小姐,她一个人出门在外,需些钱财傍身,可能会去那里。”

听陈确这么一说,江侑行气的跳脚:“周时桉连救命的钱都向她撂底,她谁呀?哪来的狐媚子,老子宰了她。”

陈确气得抡了他一拳:“你少生事。你想宰了她,行,当着周时桉的面,我管不着。可眼下,许姜南连衣服都不能有褶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江侑行自是听出陈确话语里的怒意,气焰瞬间矮了下去,他只是想要捉弄一下许姜南,关她一夜,谁料这姑娘挺聪明,居然自己逃了出来,今日城里不太平,眼下已是宵禁,不晓得她能去哪?万一真出了什么差池……

陈确看他略有悔意,正经道:“人家许小姐可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可悠着点,好好把人给我囫囵地找到,大家相安无事。”

江侑行半信半疑:“你少看我,我同那许姜南面都没见过,谈什么救命,可笑。“

陈确挑眉:“没有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被朱耙三打得奄奄一息,躺在人家学堂仓库,谁日日给你送吃的,送水,送药!”

江侑行愣了神,自语道:“是她。”

陈确不想再同他掰扯,正色道:“把人给我囫囵地找到。”

许姜南逃了出来,一时又不敢回云和旅馆,她前脚刚进书店,后脚被人关了起来,最可疑的就是那旅馆的掌柜。

已是深夜,街上空无一人,许姜南急需一个落脚的地方将就一夜,再做打算。

前面貌似有巡逻的警察,许姜南刻意躲开,前几日城里的发生枪击事件,报纸上说死了两个人,警察全城通缉持枪的人,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许姜南揣着枪,自然不敢往枪口上撞。

云和旅馆已经打烊,但是二楼她的房间的灯居然还亮着,不出意外应该是陈确。许姜南从墙角捡了块石子,正准备砸向窗户的那一刻,窗前闪现的人影让她怔住了,那个男人!把她关进书店暗室的男人!

许姜南迅速闪到阴影中。

她心里忐忑不安,陈确是不是也出事了?接下来怎么办?

许姜南抬头看向窗户,这一眼,惊得她几乎站不住!

陈确,居然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站着,似乎再说些什么……

怪不得那个男人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许姜南藏在裙摆里的一双腿,早已隐隐地打起了颤,就连攥着手袋的那双手也一直抖,如果连陈确都不能信任。她该怎么办?

“喂,你干嘛的?”巡逻的警察冲她吆喝一声。

许姜南急中生智,用上海话说了一句:“我找错旅馆了,马上走。”

说完人疾步离去。

幸好,警察没有跟来。

许姜南闪到巷子里,沿着墙根慢悠悠的溜达,虽然是宵禁,任有醉汉、乞丐横七竖八的倒在路边巷口。巡夜的警察上来一通乱踢,再搜罗些钱财,便扬长而去。

巷子里有个仁医堂,破败不堪,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些乞丐。许姜南在屋檐下寻了个干净处,环臂膀坐了下来。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去岭南。

更不该招惹周时桉。

她以为能借用周时桉的人力物力,保自己周全,谁能料想,周时桉自己都自顾不暇,明里暗里那么多仇家,她真真是引火上身。

想到这,许姜南万分懊恼。

行李还在旅馆,此刻万万不能再去拿。

许姜南捏捏手袋,幸好,钱都在身上。

眼下,有两个法子,买张回去上海的票。再从上海回余川,老老实实地当许家茶庄的小姐,祸兮福兮,听天由命,切莫再幻想去岭南收回茶园。

或者,自己去岭南,管它刀山火海,趟过了再说。人生无非就是生老病死,她上一世也没有善终,这一世再不济,也就落个不同的死法,她确实么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许姜南倒也没那么害怕了。

正迟疑着,不知从哪来个醉汉,呲着咧嘴,欠欠地往她这靠。

许姜南恶狠狠地瞪醉汉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枪,指着他:“不想死,就里面老实待着。”

那醉汉一怔,并不清楚许姜南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许姜南轻声道:“这叫枪,知道前几天死在呈祥大戏院门口的陈家少爷和他姘头么,就是被枪打死的。这玩意,能把你脑袋打开花,你要不要试一试。”

醉汉被许姜南吓得连连后退。

许姜南厉声道:“我这枪可还没开荤呢?要不就你吧,我倒要看看这枪在身打个窟窿是什么样?”

醉汉连连摆手:“别别别,女侠饶命,我马上滚!”

他滚!难保不会把警察招来。

“里边待着,敢出来,我立马打死你。”说完,许姜南把门掩上。

此地不能久留,想到这,许姜南徒生一计。

陈确和江侑行正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但听窗外有吵吵的声音,打开窗一看,只见两个巡夜的警察证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陈确忽然一拍脑袋,惊恐道:“糟了。”

江侑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晓得这句糟了从何而来。

“我同你一起,万一许小姐看见,定然误会。她明天决计不会去兴浦银行取钱了!哎,我怎能让你来这里,真是糊涂!”

江侑行不服气地回怼:“怎的,她看见你同我一起,就不能想着,我同你都是周时桉的人,把我想成好人。”

陈确哼了一声,恨恨的说:“谁会把绑自己的人当成好人。”

两人正争执着,有个伙计敲门进来:“有兄弟说在果子巷的仁医堂看见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把枪,看年龄和身段像是我们要找的人。没敢惊动她。”

陈确惊喜:“人呢?往哪去了?”

“看样子像是去了景仁巷。”

“书店!”

“书店?”

两人异口同声。

许姜南又回到景仁书店。

许姜南敲敲门。

灯亮起,门闪开一条缝,露出半边乌漆嘛黑的脸:“你谁呀!”

“掌柜的,是我!”掌柜大惊。

许姜南推开门进去,朗声道:“去告诉你们主子,我回来了。我想和他做笔交易。”

“交易?她要和我做交易。有意思。”江侑行拽着陈确:“你别急呀,她人自己跑书店的,我可没绑她。她要和我做交易!做什么交易?我可是给她挑明,是要取周时桉性命的。”

江侑行挑眉:“我的小确确,你猜猜,她会不会拿周时桉的性命来换自己的安危。”

“……许小姐不是那种人!”陈确坦言,却底气不足。

江侑行笑道:“你可拉倒吧!她是哪种人,你说来听听。你们才认识几天,她为人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不过眼下这个法子倒可以试一试。”

“不可。”陈确拒绝:“她为人如何,时桉自会判断,不用你我操心。”

“那可不成!”江侑行执拗起来:“我豁出性命护她周全,我得清楚值不值。不能让周时桉一片真心喂了狗。是吧,小确确。”

说完,江侑行把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你且安心等着,让我试她一试。”

陈确阻拦:“你莫要闹出人命。切勿做出折由辱许小姐的事情……”

“好了,你别啰嗦。我有分寸。”江侑行不厌烦的回道。

陈确依旧不放心:“她一介女子深处险境,想要自保,即便是拿时桉的命换自己安危,也无可厚非,你切莫胡来。”

江侑行甩掉陈确的手:“圣贤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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