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肖友一头钻进诊室,根本不理会肖然这茬。
肖然立刻傻了眼。
一听这个,秦梅显然不高兴了,立刻松了肖竹秋,转身来到诊室,一把推开门:
“姓肖的,我女儿被狗咬了,你怎么能不管不问。”
肖友一边放下就诊的小药箱,一边进到档板里面,扫眼里面的药架:“你还是担心你不能上茅厕吧。”
肖友一边看着开的方子拿药,一边撵秦梅:“出去,我正拿药。”
砰,秦梅把诊室的门关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肖友的鼻子破口大骂:“肖友,我白跟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人性都没有?”
“我如果没人性,就不会娶你,让村里人一直看我笑话。”肖友撩起眼皮,白了眼凶神恶煞,像泼妇一样的秦梅。
他的眼底尽是失望。
一屁股坐在地上,秦梅开始嚎啕大哭,双手拍腿:
“我的命这么苦哇,死了丈夫,又白跟你这么多年,生了然丫头,你居然还不满意,我真是比黄莲还苦?”
“你胡说什么?”肖友自是不相信,闪身从档板里走出来,瞪着她:“孩子们就在院里,别胡说八道。”他才不想村里人笑话呢?
在外面的肖竹秋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想到肖然竟然是肖友的亲生女儿。
难怪后来肖友对肖然特别好。
她眼珠一转,瞪了眼肖然:“进屋躺着去,我去给你再拿点药。”肖竹秋想把肖然支走。听听肖友和秦梅的奸,情。
肖然一听,不乐意:“不行。”
肖竹秋立马朝着窝窝吹口哨,窝窝再次窜到肖然脚下。
这下肖然傻眼了,乖乖就范,慢吞吞走进厢房卧室,她怎么听到母亲秦梅和肖友胡说八道,似乎说自己是肖友的女儿。
肖然冷笑一声,她了解秦梅一天天的就会胡说八道。
来到诊室门口,肖竹秋推推门,没有推开,而是听到肖友正劝秦梅:“赶紧起来,别闹,一会儿让来看病的听到?还不嫌丢人,赶紧去做饭。”
“先给然丫头作主。”秦梅扑天抢地的哭嚎。
“狗咬了下,没事。”肖友又气又笑,他指着地上的秦梅道:“你说什么药,我去拿。”
“被狗咬了,不变狗的药。”秦梅边哭边说:“那可是你的女儿。”
“胡说。”肖友弯身,一手捏住秦梅下巴,恶狠狠道:“屎可以乱拉,话不能乱说。”
“是谁的种儿,我记得清楚。”秦梅晃晃被捏得生疼的下巴,索性破罐子破摔说:
“你记不记得秋儿妈正做月子,然后你来我家看病,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是牛棚,你还说我是村子里最俊俏的女人,尤其是穿旗袍,屁股一扭扭的……你把折腾到了第二天早上……那时肖树可是出去了七天。”
肖竹秋心头的恨意越来越浓,她真的没有想到,母亲做月子,肖友就背叛了可怜的母亲,何况母亲年纪轻轻就过了世,难道不是被气死的?
她肖竹秋不信!
听着秦梅的话,肖友愣了下,摸摸脑门,好像他和秦梅苟,合在一起就是肖树家的牛棚。
不过,那时秦梅的脸水灵灵,又嫩,又妖,加上媚眼如丝的眼神儿,是个男人都恨不得一口吞了秦梅这个妖精。
后来,自己的魂真的被勾走了,隔三差五,只要肖树出门,他就往秦梅家牛棚钻。
“万一然丫头是肖树的呢?”肖友才不想承认呢?毕竟涉及到自己名誉。
“你放屁,老娘跟你钻牛棚,你倒不承认,肖树回来,我就月事来了,月事还没完,肖树接了一个大活,又走了半个月,一个月后我就怀上了,你说是不是你的,要不,我们找你那个作事精的妈,来评评理,我要让全村知道,你钻了我的牛棚。”秦梅气得脸发白。
“行了,祖宗,你赶紧出去,让我静静。”肖友的脸由白变绿,再由绿变白,他大约知道了,欣喜又担忧。
他欣喜然丫头是自己女儿,又担忧被村里戳脊梁儿骨。
“你得给然丫头好好看看,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眼睁睁看她变成狗!”秦梅扭头抱住肖友的腿,又开始鼻涕、眼泪的双夹击模式。
“我要拿药,一会儿过去。”肖友讨厌秦梅的泼妇样儿:“你嚷嚷吧,看看然丫头,以后怎么见人。”
“先拿药!”秦梅虽然吃瘪,但她再次拽着肖友,逼迫他:“然丫头,要变成狗。”
气得肖友一把将秦梅从地上拖起来,拖到门口,打开门,一眼就看到肖竹秋,他愣了愣道:“变成狗,就省心了。”砰的,肖友再次将门关上,然后反插。
他想:人怎么会变成狗,可笑,愚昧。
肖竹秋彻底知道了肖然是肖友亲生女儿的来龙去脉。
自不然不理坐在台阶上的秦梅,肖竹秋转身就走。
秦梅一边骂骂咧咧,但想到肖友说得有道理,毕竟肖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看到肖竹秋走来,秦梅一拍屁股站起来,向前撵几步,嚣张的气焰又升起来:“如果你不给然丫头治病,我一脚踢死你的狗。”秦梅拔下头上的簪子,一边追着窝窝跑。
化身超级泼妇。
“你把它打死了,药引子就没了,万一以后你女儿发作,别怪我没提醒你。”肖竹秋推门进屋:“肖然,你再不管你妈,我不给你治病。”
肖竹秋死死的捏着这对母女的死穴。
肖然一听,立刻炸毛了,不管自己的病,妈还撵着一条狗玩。
推开门,肖然吼道:“妈,你能不能别作了,我药引子没了,我就要变成狗了。”
秦梅老实下来,又不解,拿起地上的石坷垃朝着窝窝就扔,窝窝逃开,眼睛瞪着秦梅,呲着尖锐的牙齿。
“横什么,好像你是狼似的。不过是条狗!小贱人的走狗!”秦梅拍拍手,别上簪子,斜了眼窝窝。
“肖然,管管你妈,我要从窝窝身上给你弄药引子,否则,错过了时辰,你变成了狗,可要怪你妈,别怪我。”肖竹秋瞅了眼肖然着急的样子,给肖然母女拱火、挑拨离间。
肖然张口大喊:“妈,你能不能消停点,你想把我变成狗,是不是?”她瞪着秦梅,一副别再折腾的模样。
“不过死条狗。”秦梅不以为意。
“没听说狗是药引子,我得让小贱人给我弄药引子,你把狗戳死了,我怎么用药引子。我怎么治好病?”肖然一顿呛秦梅:“以后,不许动狗的主意。”
凑近秦梅,肖然小声给秦梅说:“等我好了,回头再慢慢弄死这个小贱人,和这条狗。”
看着这母女俩狼狈为奸,就知道不但骂自己,更没好事,看来狼屎得让肖然多吃几天。自己心里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