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该如何是好。”张让紧张兮兮对着赵忠发问道。
“陛下,还是爱护我们的,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陛下最后一句表明了他的立场”,赵忠耐心解释道。
张让回过神来仔细细品刘宏的话,顿时豁然开朗苦瓜般的脸有了些许笑容。
“一切都有劳赵兄了”
赵忠挥手制止张让的献媚。于公于私他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少了谁都不行。张让见赵忠有难言之隐道:“赵兄,若有难处开口便是”
“大宗伯,他...即是大汉官员,还是商贾之中有头有脸之人,尤其在钱生钱上的造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是他......”
随着赵忠一席话,张让立刻明白不大出血这一遭是过不去了。这正当张让加以思索之际,赵忠不厌其烦道:“不要在打你那小九九了,人家愿不愿意帮忙还是个问题,现在想着自己有些不合时宜吧”
张让被赵忠这样一问,自己的心思都被看穿了,不失尴尬一笑道:“赵兄,就知道拿兄弟开玩笑”
“你啊,你,要是别人谁帮你,现在觉得我的好了”,赵忠看着张让假装气愤道。
“好好好,一切都听赵兄的,我有多少钱财你知晓尽数去取,这样总行了吧”
“哼!我就应该让陛下一掌把你拍死,省的你气我”
宫殿拐角处一段路程
“李公公,你看那两个老太监拉拉扯扯莫非有龙阳之癖,我知道你们没好好享受过,大庭广众之下,伤风败俗啊。”陈进看着远处两人嘀咕着什么好奇对前面领头的李叶说道。
“你小子,这是在皇宫,要不是你这小......”李叶边走边指责陈进说着,差点犯戒律捂着自己的嘴左右观察是否有人在这一带出现。
“小什么”陈进上前贴着李叶耳边小声道。
“小什么,快走吧,一请就是两个多月把我累地够呛,还得帮你小子打圆场。”李叶气愤说了陈进一通。
“问题是你们没有啊,他们聊很欢啊,一个不断的献媚,一个像个木头一般矜持着,你们没有的人真奇怪。”在一处拐角陈进好奇对着李叶抱怨道。
“你是不是还记仇啊,当年之事虽说我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你那一顿揍差点把我骨头拆了,胸膛上的淤青可是几年没有消退,每到炎热天气都隐隐作痛”
“你收金疙瘩了”
“乱说,那是他硬塞的,不收白不收,何况......”李叶看着陈进一双死鱼眼生干脆利落辩解道。
“这才是我认识李公公吗,一副不待见我的样子,我以为你把我忘了.”陈进像个小孩子屁颠屁颠的拉着李叶后衣裳道。
“你小滑头,坏得很!”
陈进像嘴巴抹了蜜一般嬉笑,跟本不把李叶的话放在心上,老实得跟在他后面。一老一少一路上相互挖苦对方,有时还带着人身攻击,一个说他没有,一个说他好人子孙满堂就是养不起。
“这么多啊!”陈进看着堆成小山的竹简及纸张道。
李叶瞥了一眼陈进那囧样指着后面道:“除了这一堆,还有后面那架子上的”
“公公,你玩我那”
“你不在这些时日,陛下每日早朝勤勤恳恳,笔录官收集朝廷上大臣的进言都登记在册,以便后世皇子孙浏览,找到解决问题之法,你得任务就是压缩压缩,去糟糠留精华”
“我很怀疑你......是故意的!”
李叶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进露出迷之微笑看着李叶准备斗狠。李叶稳定自若与其对视,见陈进双手合十向外推移发出啪啪啪骨骼声响,其猛然一个后退偷瞄一下殿门位置所在,只要陈进向前一步,他就飞奔而走。
“赵常侍到!”
随着侍卫传来的声响,赵忠走入殿内李叶对其跪拜,陈进只是站立行礼。
“李叶,你先出去,我有事要找大宗伯商议一番。”
“诺”
“靠近些,不要如此生疏,我平时比较忙没时间来这里。”
陈进一听随口而出做出请的动作道:“那就不送。”
“哈哈哈,陈进果然聪慧,简单间就猜出我此目的,那我就明示了。”赵忠尴尬的大笑起来以缓解冷场局面道。
一个时辰后
没想到猜想竟然是真的,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张让到底用了何种办法让刘宏同意,而且是赵忠前来,非张让自己亲来。诡异就在这里,莫非他被人威胁,找刘宏坦白了,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这孩子让人折磨不透,其他人早就为了能于搭上我等这层关系表现出异常的热情,但他却相反冷静的让人害怕,好像事先已经猜出七七八八,阐述期间有过过激反应,但我觉他是装出来的。
“不知,陛下的原话是怎么说的。”陈进试探问着赵忠道。
“希望陈进有一个灵光的脑袋。”赵忠故意放缓语速道。
“这不是对我说的,是对你们说的,让你们配合我而说的话。”
赵忠一听思绪有些混乱,开始回想刘宏当时说话时的用意,他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陈进的双眼。
为何他的双眼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老朽我好像身处悬崖峭壁之上,前方就是无底深渊有股力量迫使你向前走,慌乱之中抓绳索保持平衡让自己不掉下去,等等难道我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不要说笑,我等服侍陛下几十年怎么会揣测不了圣意呢”
陈进见赵忠还在挣扎给其致命一击道:“灵光两字,指得是官场行事,还是商贾之道?”
“这......那......”
赵忠哽咽间放弃了抵抗沮丧的叹了口气道:“大宗伯大人,那您如何处置呢?”
“陛下,乃是一个国之脸面不能有半点污点,不然四海之内,长城之外这些蛮夷们会嘲笑天朝之国也干这种龌龊之事,将来其子嗣继承大统如何降服这些蛮夷,他们岂能甘愿受降,但是吧?”
赵忠听着陈进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见赵忠不上道,故意拖延看着殿内大梁,手指上的动作不断暗示着赵忠。
“大人,只要能让陛下没有污点,我等受点罪没什么,钱财之物乃身外之物”
“但是需要有人顶罪,最好是主谋,比如......张常侍那二十棍杖刑剩下的......十五......棍”
“不行,绝对不行!会死人的”
陈进故意放缓语速为的就是看赵忠的态度,但是听着赵忠坚定而极力推翻这个决断。
“就看赵常侍出的价格合理不了”
“陈进,你要以为我一口一个大人叫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我随时可以请求陛下下旨将你斩了”
陈进听着赵忠威胁的语气起身大笑起来,脱去衣裳露出受伤臂膀一把抓起赵忠衣领拎起让他的脑袋贴着自己的受伤的臂膀骂道:“你个死太监看到没,看到没,那伤口的深度,我差点失去一条胳膊,他挨一顿打有什么不行”
“你去吧,去吧,让陛下下旨我就在等着,让陛下做那全天下人的榜样,做一个不让不仁不义的东西,为天下人之表率,岂不更好!”
赵忠翻阅着记在脑海里陈进的伤口,听着陈进愤怒发泄着心中的委屈,低下了高傲的脑袋。气氛异常安静,赵忠有求于陈进只好先开口。
“说吧,需要多少”
“二十块金疙瘩,一个都不能少”
“什么,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
陈进没有反驳而是等待着赵忠再一次开口,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之中。赵忠这时才明白陈进不是那种为了官位,患得患失之人。
“老朽,还记得那年为证何颙清白,而将你卷入这是非之地,一个年仅二七之龄的孩童,面对满朝文武没表现出胆怯,陛下甚是欣慰我大汉又出能人了,听到陛下答复,老奴为陛下感到高兴,现在陛下有难,身为臣子为其分忧乃分内之事,可你......狮子大开口要二十块金疙瘩。”赵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哭泣道。
只见陈进头也没回,继续扣着自己的指甲,气得赵忠擦去眼角泪水。
“可否给个理由”
“二十金疙瘩都不愿出,哼,还为了陛下,虚伪!”
“一万余人死得只剩不到五百人,活下来的人之中...,有的像你们一样,这辈不会在有子嗣,有的双目失明一辈需要有人照顾,没钱你愿意照顾一个瞎子一辈吗,有的...,更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连续几个村家家户户烧纸钱,一群寡妇向我讨要他们的夫君,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好像感应到什么放声痛哭,当时那声响...你能明白吗”,陈进留着泪水几度哽咽对着赵忠讲述着。
“张让啊,张让,你个狗东西,害陛下还搭上我,单我还好可以揍你一顿,可涉及到陛下,狗东西”
“就当你答应了”
赵忠点了点头,陈进立马从袖兜中将白纸黑字放在赵忠跟前要求他签字画押。赵忠以为自己眼花揉了又揉看着上面的文字,未改一字,按照多年经验是早就写好的。
“你......知道我要来”
“我以为来的是张常侍会自己偷偷的来,没想当是你来办这件事情,反正都是要大出血,是谁都一样咯,不过我经历过的你永远不会懂”
赵忠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大名及手印,陈进用了半个时辰将刘宏要演的所有细节都如数交代给赵忠。
“明早就看你的了”
“二十金疙瘩记得准备好,这种事就不得光,见光就死。”陈进看着赵忠严肃道。赵忠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