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袁军谋士们商议之际,公孙瓒深知袁绍不会轻易让出冀州一半土地,早已让部下田豫前往兖州面见刘岱秘密商议对付袁绍,此次会晤还送上白马义从一千多人。
三日后清晨,陈进洗漱后打着哈欠来到大营外。
这时营帐内两名斥候一前一后离开,陈进也没加以阻拦,看着他俩担忧的样子立刻明白出事了。
“子臻,来得正好,你也快看看吧!”
见曹操如此焦急,接过两份竹简端详起来眼神闪动几下道:“袁本初得着急了,公孙瓒先他一步与刘岱接触,意味着刘岱随时可以对冀州魏郡出手,预计在明年春季双方会爆发大战。”
“我考虑地不是这个,而是东郡太守之职!既然刘岱答应公孙瓒定会派人来接管东郡,到那时我......唉!”
“主公,无需如此沮丧,你都知道的道理,他袁本初会不知?如果我猜得没错,袁绍应该派人来才对。”
曹操看着陈进胸有成竹的模样,自己躁动的心稍微平缓了些。
此时曹营其他两位谋士也来到大营,与陈进给出答案大致相同,曹操深深吐了口气,喜悦之色难以言表。
一个时辰后
曹操见曹营核心人物都到齐了道指着案几上的竹简道:“这是袁绍派人送来的请柬,要求曹某去邺城一绪,你们看我是否前去?”
“主公不但不能去,而且只能留在东郡劳作。如果主公前往,刘岱得到消息主公离开东郡前往冀州邺城,他再以授权主公为东郡太守之事召见,我等该如何是好?”
“仲德所言甚是,郭某以为袁绍有意将主公逼上绝路,为得就是和他一样做实非法窃取州郡之地,这样一来双方就统一战线了。”
曹操听了两位谋士的话点了点头,看向思绪中的陈进道:“子臻,在想什么呢?”
“请主公赎罪,我有些分心了。我在想袁绍如此着急无非就是不愿与公孙瓒分冀州,而且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公孙瓒打趴下,那也就意味着冀州郡县官员对袁绍还是有二心,我心生一计:磨刀杀猪。”
经历陈进半个时辰解说众人无不折服。
曹操面带笑容警告道:“子臻,此一去不可将曹某颜面丢尽,还有品行道德不得诋毁殆尽!”
陈进头一甩道:“哼!看我心情。”
“你...你们两人看紧点。”
郭嘉程昱两人看着曹操既气愤又抓狂的表情应许下来。又过了半个时辰,曹操看着远去马车内心有一丝失落。
“阿满,回营吧,他们跑不了!”
曹操转身拍了拍夏侯惇肩膀往营地走道:“你们按计划行事,莫要出差错”
二日之后邺城府衙内
陈进三人起身对着上座的袁绍起身行拱手道:“我等见过明公。”
袁绍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转头看向自家谋士道:“我书信一封让孟德前来一绪,为何他没有前来。”
好家伙,你自己应该比任何都知道才对,明知道公孙瓒与刘岱秘密什么,还要我主前往,不就是想裹挟住我主,这样一来大家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陈进不慌不忙微笑说:“我家主公得知公孙瓒麾下田豫与兖州刺史刘岱商议,定有大事发生,所以不便前往他处,至此让我等前来,愿明公莫怪。”
没想到,如此隐秘会晤,我还是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曹操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知晓了!
“既然先生已经挑明了,我们也不再遮掩,我家主公有意与曹公达成联盟,我们尊他为东郡太守,你们承认我家主公为冀州牧,您看意下如何?”郭图直接发问道。
“此等大事,我们...一时之间也无法决断,本以为是吃吃喝喝,拉拉家常之事,我们三人才在我家主公面前你争我抢,现在为这事?早知如此我......唉!”
还没谈价就想一笔带过,不坑些钱粮来,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
袁绍与谋士们对视一眼都明白陈进是在演戏,但是又不方便挑明,其对着田丰示意眼色。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吧,我家主公将与公孙瓒大战在即,预计明年开春就会爆发冲突,现在与曹公结盟无非就是让自己无后顾之忧,这才有了找曹公一绪。”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你们早说嘛,你们准备开什么价。”
陈进话语一出将袁绍等人问蒙了,许攸生气道:“此等小儿口敢出狂言,盟约之事就是彼此相互尊称,何来买卖之说!”
程昱大笑道:“哈哈哈,是我不懂,还是许大人故意放下身段,以一州之地与一郡之地相比,谁多谁少许大人应该清楚,何况东郡之地是我家主公一点一点从白饶,于毒等人手中打下来的,不像某些人得位不正,还要粉饰自己!”
“你...你.....”
许攸被气地面红耳赤想与其争论,为了不失态,最后深吸几口气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先机在他们那边,看样子来硬地是不行了。
“先生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据我所知曹公占有东郡已有数日,兖州牧刘岱迟迟不认命曹公,现在有了如此机会为何不牢牢地抓在手中,而非要当做一场交易呢?”田丰以退为进道。
交易?是你们要交易,不是我们要交易。
“既然冀州袁公可以取得,为何我家主公就不能取之,一州之地有心无力,但一郡之地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冀州牧韩馥现在在陈留郡与张邈等人商议着什么,我等可不想我家主公背上什么不必要的骂名。在此请袁公赎罪,我陈某诳语了。”
袁绍无奈露出笑意,遮盖自己的愤怒道:“无妨无妨,都是为了自家主公。”
辛毗严肃道:“竟然如此为何曹公要赴约,我想为得就是达成某种共识,即方便曹公日后行事,又有力于我家主公行自己之事,你们也不算吃......”
沮授制止道:“主公,我看时辰也该用膳了,不如休息一会儿。”
袁绍见一言不发的沮授突然提议定有他的用意悻然应许,陈进三人起身对着袁绍及其谋士们行拱手礼。
府衙内院
“我的从事大人!我正......”
沮授见辛毗对自己发牢骚赔不是道:“佐治兄,不是在下有意为之,可你是否想过他三人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辛毗听后眼珠子开始不安分转动起来,突然灵光乍现一屁股坐在案几道:“我们......中计了!”
嗯!?中计了?
袁绍满脑的问号看着自家谋士们,经过沮授这一点拨,田丰开口道:“他们仨人,一人主和,一人主战,一人和稀泥。从头到尾就透露一句话,冀州魏郡他曹孟德是可以取而代之,原冀州牧还活着,我们根本说不清楚冀州为何换人了,既没有朝廷认命,又没有冀州牧大招旗鼓的退位让贤,州郡之间土地所创造出来的财富相差太大,需要些东西平一下,所以这三人是吃定我们了。”
“这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预想魏郡与东郡交接之处曹军正大张旗鼓训练,有气吞山河之势,我们......”
“报!魏郡繁阳传来消息。”
袁绍立刻接过竹简端详起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众人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中已知晓答案,沮授苦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如果不答应,明年开春我们胜负难料!”
“就不能硬碰硬!”
郭图打击袁绍道:“主公之前我讲过,我等明白主公的用意,可冀州境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不是主公提拔,虽然明面上臣服,但他们之中定有二心之人,一旦行军作战定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果,这冒险我们承受不起!”
“还有就是时间不等人,要赶在明年开春来临之际整顿冀州官吏为与公孙瓒开战做准备,如果此时此刻在与曹孟德达成不了共识,曹操又有意与我等纠缠,再加上公孙瓒已经知晓主公用意,他们在达成盟约,我们......”
袁绍听着郭图话语气愤道:“我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他曹孟德!”
“主公我们之前商议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又要意气用事,无论是谁都会有进退两难的窘境,就看决断之人选择符合当下的决策,何况主公一共十五万兵马,其中一部分需要安插在冀州各地防止原先冀州兵马不会因局势而哗变,能与公孙瓒正面交战兵马有......八九万人,可能...可能还会少些,如果...不能稳住曹孟德,我就不好说了,何况钱粮这些都是小事。”
田丰见自己的解释让袁绍情感有了些许变化,正想松一口气。
突然许攸唱起反调道:“任何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单凭分析如何取天下!主公,我认为曹操要求过于无力,我们死磕!”
许攸这混蛋家伙,之前商议的时候就知道捣乱,这个节骨眼还来捣乱,要不是看在你是冀州名仕,我......
郭图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许攸,余光瞄到田丰怒视着许攸好像在述说什么。
许攸则不以为然高傲将头颅扭向一侧。 袁绍则认为许攸此话正符合他的心中所想,更加坚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若主公依旧如此,我郭图愿退隐山林,不问世间种种。”
袁绍见郭图说完就转身离去,挣扎之际郭图即将离开大厅心不甘情不愿道:“公则莫走,我...答应你们便是。”
“主公圣明!”
许攸则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自己站一侧思考着什么。
冀州邺城外
“子臻,坑了袁绍六万石粮食,如何大功一件不请我两喝酒!”
“我看是你自己想喝,为了不失脸面硬拽着仲德,即便......”
程昱听后放声大笑起来,郭嘉听后哼得一声扭过头去依偎在马车一角看向远处,时不时整几口闷酒。
两人为了刺激一下郭嘉,开始讨论起哪里的酒酿的清香可口。
“子臻,前面兵马是你安排的吗。”
陈进听后慌乱间四处观察,只见东北方向一支人马不知他们具体往哪走道:“冀州地界,还是这个方向不可能有我们的兵马?”
“公孙瓒!?”三人异口同声道。
陈进看着远处的骑兵道:“公孙瓒是真下血本啊,说多少就是多少,一点也不带折扣的”
“子臻,这就是你不懂了,公孙瓒常年与乌丸等游牧民族激战,大部分原因就是商贾与胡人交易缺斤少两,长期以往积攒下来的怨气,再加上北方遇上百年一遇,或者千年一遇的雪灾,怨气就一下爆发出来,边疆又是一场大战。”
“原来如此,商贾留下的祸端,最终边疆将士们用性命买单,长此以往,就养成一是一,二是二的原则”
程昱则担忧道:“公孙瓒如此大张旗鼓将自己的白马义从送于刘岱,刘岱会不会因主公无法驾驭,而要求主公进攻袁绍?”
陈进与郭嘉听完程昱的分析,两人立刻眉头紧锁,陈进严谨道:“我想不会,袁绍四世三公之后,袁氏门生又普济天下,而且兖州郡守之中袁逸也汝南袁氏一脉,刘岱要想对袁绍搞小动作,袁逸应该是最早知道的,故而可能性极小!”
郭嘉听完点了点头补充道:“虽然刘岱收了公孙瓒的礼,但是他可以拖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还有就是他没明确要不要,收不收是他的事,但是不能不送。”
“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故而我的推断也是有发生的可能性!”
随之程昱再一次抛出假设,陈进与郭嘉再一次陷入思绪之中。
片刻,郭嘉严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陈进与程昱两人相互看看了都无奈的苦笑着。
公元191年十月
曹操收到袁绍的粮草之后,袁绍与曹操达成共识,承认双方所占有州郡合法权益。
“江东猛虎”孙坚经过荆州之时遭遇刘表言而无信,被江夏太守黄祖伏击生死未卜,由于消息封锁,故而中原人十月份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