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的记忆琢磨了半天,即便前途未卜,该跑路还是要跑路。
撩了撩刘海,阿金觉得假头套太碍事,直接丢到一边,油门一踩,车辆离开阎家岗机场。
这前脚刚离开,后面阎家岗机场内就冲出一大票四下张望的马仔。
有人眼尖,看到了远去的桑塔纳车屁股,看到了上海的车牌照,顿时振臂一呼。
随即这些马仔纷纷挤进三辆面包车里,直奔着桑塔纳追了下去。
地图上,哈尔滨到上海共规划了五条路线,经过阿金拆分后,组成了第六条线路,也是伊认为目前最近的路线。
从哈尔滨出发,经过牡丹江、佳木斯,到达长春。
然后从长春经过四平等地到达沈阳,再从大连经过威海、青岛等地到达江苏南通。
最后从苏州一路穿梭郊区,到达上海附近,最终抵达目的地蒲西区。
阎家岗机场已经算是近郊了,过去了就是双城,这会的双城还不能算作区,顶多是村。
哈尔滨到双城这中间的路,即便阿金没走过,也能想象其中的艰辛。
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真正出了市区,沿途这弯弯曲曲的石子路和坑坑洼洼,还是让阿金忍不住地头疼。
平均车速50迈已经是极限,超过这速度即便以桑塔纳的稳定度,也开始频频震颤,随时有翻车或者卡进坑里的可能。
不敢开得太快,阿金心情多了一些烦躁,摇下一点车窗透气,却听到了身后不断响起的车喇叭。
透过后视镜望去,甚至阿金探出车窗回望,由于视野中有遮挡物,根本看不见后面跟着什么车。
本能地,阿金脚下油门加深,车速超过80迈,桑塔纳开始剧烈震颤,令阿金有了一种坐震动床的体验感。
临近双城,石子路突然变得好走了一些,但路上多了各种牛马的粪便,味道异常难闻,阿金只能摇上了车窗。
急速前行下,远处石子路的中间,出现一片拦路的枯树枝,令阿金本能地摸向黑星。
身后的喇叭声越来越清晰,阿金透过后视镜,看到三辆面包车,已经显露了踪迹。
为首一辆面包车见到了阿金的桑塔纳,竟然立马提速,紧追向桑塔纳的车尾。
来者不善,这是阿金唯一的念头。
眼看着即将撞向前方的一片枯树枝,阿金笃定,桑塔纳如果继续保持80迈的车速撞过去,百分百会翻车。
可眼下后有追兵,前有拦路虎,还要防备随时有可能会出现的劫路匪。
阿金果断摇下车窗,右手把着方向盘,左手握着黑星探出车窗外,对着后方追击的面包车就是三枪。
三枪打出,阿金的手肘狠狠撞在车玻璃上,被震得手臂生疼。
对于打枪,阿金很自信,因为伊上辈子最喜欢玩的就是打靶,每次都是十环。
但那会玩的都是电子枪,枪托是架在布包上的,完全没有什么后坐力可言。
现在玩上真枪了,光是后坐力都要把阿金的胳膊震脱臼了,更别提什么准头了,不蹦到自己都算是万幸。
近了,拦路的枯树枝越近了,八十迈的速度只需瞬间就会碰撞。
吱嘎~
突兀地,桑塔纳车轮冒起白烟,在地面留下漆黑的车轮印,刺鼻的焦糊味浓郁。
车辆一个夸张的甩尾,竟然原地掉头向着追击的面包车,主动撞了上去。
石子路最多两米左右的宽度,左边是满是枯树枝的沟渠加大荒地,右边则是沟渠和山体。
面包车司机完全没料到阿金会来这么一手,本能地调转方向盘避让,没能来得及刹住闸,撞向右侧的山体。
沟渠里满是枯树枝,这面包车与山体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卡在沟渠和山体夹缝中,悬空的车轱辘都冒了烟。
枯树枝下方,一群拎着镰刀,锄头的劫路匪,纷纷从里面跳了出来,大声咒骂着。
有倒霉蛋躲避不及时,被面包车挤在了沟渠里,疼得哭爹喊娘。
面包车冲进沟渠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第二辆追击的面包车,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冒起了白烟,桑塔纳直奔自己冲了过来。
这驾车的司机也是个狠人,竟然毫不畏惧,直勾勾地硬碰硬。
就在面包车与桑塔纳即将碰撞的一瞬间,桑塔纳突然一个紧急侧偏,贴着面包车的左面蹭了过去。
两辆车交汇而过,刮碎了彼此的倒视镜,带起一阵阵摩擦的火星。
桑塔纳驾驶位的车窗突然摇下,一把黑漆漆的枪口浮现,对着面包车的主驾驶位就是三枪。
黑星巨大的后坐力,令阿金方向盘险些失控,直勾勾地撞向第三辆面包车。
都说人在生死一念间潜能是无限的,已经彻底失控的桑塔纳。
竟然在阿金的极限操作下,愣是以爆胎为代价,堪堪避开了第三辆面包车,原地一个漂移,撞向了右边的山体。
近距离的枪击,第二辆面包车驾驶位车的玻璃轰然炸裂,司机被击中肩头,面包车失控,直直撞向后方追击桑塔纳的劫路匪。
面对着面包车失控撞来,这些拎着镰刀,锄头的劫路匪纷纷避让,有躲避不及时的,就好像飞起的保龄球,被撞到骨断筋折。
第二辆面包车穿插过劫路匪的队伍后彻底失控,径直撞向一旁的沟渠,翻了车。
这群劫路匪刚刚躲开第二辆面包车的冲撞,紧接着迎来了第三辆打滑的面包车,只能骂骂咧咧地再次四散奔逃。
三辆追击的面包车相继撞向右侧的山体,以一辆全翻,两辆车熄火为结束。
待到劫路匪重整旗鼓时,面包车上的马仔们也晕晕乎乎地拎着铁刃下了车,全都挂了彩。
两方人一照面,顿时气氛剑拔弩张。
一阵口水仗,终究是追击的马仔来头大。
当这劫路匪得知马仔的背景后,只能满脸怨毒地救治伤员,躲在远处望着这群马仔走向桑塔纳。
白色桑塔纳的保险杠已经撞碎,车盖子都变了形,发动机冒起青烟,明眼人都知道这辆车跑不掉了。
就在一众马仔即将靠近桑纳塔的时候,桑塔纳的车门竟然开了,探出一只滴着血的手,这手里竟然捏着一颗手雷?
手雷一出现,一群气势汹汹的马仔纷纷停住脚步,生怕那根大拇指一动,大家一起飞上天。
“金老板,我们老大只是想请你回去做客,喝喝茶谈谈生意而已,没必要弄得这么僵吧?”
“咳~喝,喝茶?请人喝茶用得着这么多人,还带着开刃的家伙?要置我于死地?”
“那侬们老大请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