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中文

繁体版 简体版
爱上中文 > 恋恋笔记之女频小短文 > 绝代双姝8

绝代双姝8

皇上看向郦妃:“郦妃,你有何话要讲?”

“皇上,臣妾是清白的。”郦妃泪眼婆娑,“求皇上千万信臣妾。”

“父皇,您可万万不可信她!”皇甫妙柔站了出来,“申太医都说了,那上头是血,还是新鲜的,怎会与她无干?”

“妙柔!”逄贵人上前拉过皇甫妙柔,“别胡诌。”

“母妃,我没胡说。”皇甫妙柔急道,“不信、不信你问申太医!”

逄贵人道:“皇上,妙柔年轻不知世事,皇上只当童言无忌便是。”

皇甫妙柔跋扈恣睢,但逄贵人不同。她知道后宫之事的利害,妙柔这是被布局之人当枪使,今日若除不掉郦妃,郦妃日后获宠,定然会拿妙柔开刀。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逄贵人带皇甫妙柔下去,随即看着郦妃的面庞,眼里无一丝情谊:“朕给过你机会。”郦妃心底暗叫不好。

“来人,提上来!”

郦妃转身向后看去,是一个庶人打扮的妃子,面庞秀美,但却添了可怖的血印。

“庶人闫氏,拜见皇上、太后、皇后。”那女子虽有些跛,却还是规矩行礼。

“免了。”皇上道,“郦妃,你可认得她?”

郦妃瞧着此人的脸,早已生不起印象,连连摇头。而那庶人却死死盯着郦妃:“郦妃娘娘不识我,我却识她。”

“你究竟是谁?”郦妃心中担心,却故作矜持。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了吗?你忘了,我姓闫,这宫里唯一姓闫的嫔妃,只有我一人啊!”她笑了,但这笑容在郦妃看来分外可怕。

姓闫。

这宫里本有两个姓闫的妃子,为了区分,被称为大闫氏和小闫氏。此二人却接连被降位分,直至销声匿迹。

“闫、闫庶人。”郦妃直直地盯着她,“你,你从哪里来的?”

闫庶人瞧着她,像在瞧一个疯子:“自然是从宫里来。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吧?”

“够了!”皇后喝道,“闫氏,注意分寸。”转而看向郦妃,“你还不肯开口吗?”

郦妃无言,紧闭嘴唇。

“皇上,臣妾要状告郦妃,欺凌位卑妃子,虐杀宫妃!”闫庶人的声音掷地有声。

皇上却一点儿不惊讶,仿佛早已料到。

郦妃瞪着闫庶人,咬牙启齿道:“你疯说什么?本宫何时害过你?”

闫庶人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一字一句道:“就这些伤,确实不能证明什么,但倘若太医一验,自然会晓得,你的作为。”

“胡说!”郦妃吼道,“皇上,切不可信这个庶人之言,她是想报复臣妾!”

“报复?”皇上反问,“闫庶人为何要报复你呢?”

郦妃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想要解释,却已于事无补。

“皇上,臣妾的姐姐就是郦妃害死的!因为郦妃嫉妒我姐姐受皇上恩宠,不惜用药材陷害姐姐,让皇上降姐姐位分,好在暗地里折磨她。”闫庶人说得又急又快,却十分顺溜,好似已然说过一遍似的。

“皇上不信,大可派人去太医院查!”

主位上坐着的人抬了抬眼,眼神示意申太医,申太医心领神会,拿出了准备好的册子,上前呈上。皇上翻阅了几眼,将册子丢到地上。

“郦妃,你自己看。”

郦妃慌忙捡起册子,这上头赫然记录着她当时从太医院取的药材。

“皇上,这红蝶散本是治愈花藓的药材,因着郦妃娘娘需要,我们太医院自然不敢违逆,便想煎好药汤再给郦妃娘娘。可娘娘不愿,非要取本草,我们底下人拦不住,只好给了。”

“本来单用红蝶散是无事的,但郦妃娘娘还私自用了琼华草,琼华草性寒,与红蝶散相克,这才出了事儿。”

“那么说来,郦妃之事,与大闫氏毫无干系?”

“确实如此。”申太医道,“大闫氏虽给过郦妃娘娘琼华草,但那琼华草已经太医院着手,并无毒性。因而无法使人中毒。”

“这一切,都是郦妃自导自演。”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这时,邓公公走来,身边侍卫押着一个凤鸾宫的宫女。邓公公道:“皇上,此人乃是凤鸾宫的掌事宫女,就是她亲手为郦妃调制汤药的。此人还表示,郦妃会将那些残害过的小主儿的鲜血涂在珊瑚树上,以血滋补。”

皇上颔首:“带下去罢。”

“皇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郦妃还想为自己辩驳,“臣妾没有陷害闫氏,是闫氏毒害臣妾。”

“庾怣!”皇上怒喊,“你竟死不悔改,那朕,也不必容情了。”

庾怣,是郦妃的闺名。

在殿内的众人们自觉发现皇室丑闻,纷纷找借口离宫。柳缃叶临走之前回头瞥了眼瘫坐在地的郦妃,十分淡定。杨诒欢则看了眼在原地没动的庾菲然,转身而去。

她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寝宫,看向对方的眼泪都带了些探究。

寝宫内。

“皇、皇上……您,您要废妾吗?”郦妃满眼不可置信,“妾是凛儿的生母啊!”

“别提凛儿!你不配提他。”如今岳帝对郦妃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气氛一度僵持。

“皇上,”出事以来,这是庾菲然第一次开口,“郦妃娘娘好歹是二皇子的生母,还请皇上看在郦妃对二皇子道养育之恩上,莫要废了娘娘位分啊!”

火上浇油。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皇上更为恼火。

“二皇子,二皇子。朝凛如此仁爱,怎会有你这么一个母亲?!”

“皇上息怒。”

众后妃纷纷下跪。

“皇帝。郦妃庾氏过错甚大,若不严惩,难以服众,不可轻饶啊!”亓太后发话了。

岳帝思量已久,最终道:“传朕旨意,郦妃庾怣善妒无德,霍乱后宫,罪不可赦。今废庾氏妃位,即刻降为庶人,打入冷宫,满宫上下不得再提,以儆效尤。”

“另外,提小闫氏位分——就提为贵人罢。命内务府,对闫氏一族及其余冤死的妃子家族予以补偿,将她们的谥号提上两等。追封大闫氏为妃,尸骨抬入我大岳皇陵偏地,封号由内卫府置办。”

“谢主隆恩!”闫庶人热泪盈眶,这么多年,终于熬过来了。

郦妃则愣愣的看着皇上,眼中血丝密布,仿佛印着当初被她零虐之人的鲜血。她的眼中,惊愕,不信,震怒,不解,疲惫,唯独没有悔意。就这么慢慢被侍卫拖走。

“皇上,那二皇子那头……”皇后犹豫。

“权当朝凛没有这个生母。”皇上气急,但为了他最器重的儿子,还是改口道,“算了,将朝凛记入逄贵人名下罢。”

“皇上不可!”

说话的是惠嫔。一旁的尹贵妃面露讥笑。

皇帝看向她,问:“为何不可?”

皇甫朝凛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亦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太子之人,成了二皇子的母妃,日后就有可能成为太后。

惠嫔如今还年轻,但皇上已然年老,日后她能否诞下皇子还是后话,惠嫔想着若争到了二皇子母妃之位,日后便可高枕无忧,一时心急就脱口而出了,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臣妾,臣妾的意思是……”惠嫔说话支支吾吾。

皇帝冷笑了几声,惠嫔不明所以只跟着笑,皇上的笑容收敛了,他再清楚不过惠嫔的意思了,他淡淡看着惠嫔:“惠嫔是日子过得太舒畅了,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这一刻,惠嫔真正认识到了——帝王的威严。

“降惠嫔为美人,改封号为‘恪’,禁足半月,扣除三月俸禄。”

帝王金口玉言,谁也改变不了。

……

凤鸾宫的这些丑事儿,一传十十传百,早传遍了整个洛阳。因为庾怣,庾尚书并其庾氏一族都沦为笑柄,庾尚书因此称病告假,不敢上朝。

朝中同僚们都知道缘故,顶多背后嘲笑一番,但这对于好面子的尚书大人简直是要了命。

尚书府。

庾尚书正在对妻儿发火。

庾尚书庾喆本生得一副好皮囊,但如今满面狰狞,仿若厉鬼。他如今最恨的,就是他的“好”女儿——庾菲然。

庾菲然跪在底下,神情淡然接受庾喆的责骂。

“你不认不认错?”

庾喆再一次问她。

“不认。”

庾喆气急败坏:“庾菲然啊,庾菲然。若不是你引姹紫公主入你姑妈的寝宫,怎会生出如此事端?!”

“那都是姑母咎由自取。”庾菲然道,“如若姑母没做错事,皇上怎么会查的到姑母身上?”

“逆女!”庾喆正要给她一巴掌,却被庾夫人董氏拦了下来。

“你作什么?”董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分外心疼,对庾喆愈发生气,“好好儿地动什么手!你尽护着你那姐姐,连蓓儿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你养的好女儿!”庾喆拂袖背过身去。

董氏赶忙扶起庾菲然,一面检查她膝盖有无受损,一面关切的问道:“蓓儿,你没事儿吧?”

庾菲然摇了摇头。

董氏虽说嫡妻,却只有庾菲然一个女儿,并无儿子,于是对她万分疼宠。

“你还好意思护着她?”庾喆怒道,“要不是你惯的她,怎会惹出这般祸事!”

“我就是护着她,怎么了!”董氏道,“蓓儿是我的头生女儿,你硬要蓓儿配二皇子,我允了。你要蓓儿和你那姐姐走得近,成为众矢之的,我也允了。可我绝不允许你委屈我的蓓儿!”

“你!”庾喆气愤不已。

“我什么?”董氏娘家亦是簪缨之家,是下嫁的庾喆,底气自然足,“难不成我说错了?”

庾喆气得直跺脚:“我这是为了庾家,为了菲然好!如今失了怣娘,于二皇子不利,于菲然更不利啊!”

“父亲,其实此事对庾家并无不好。”庾菲然开口,夫妇俩同时看向她。

“你说什么?”

庾菲然看着庾喆:“父亲以为,以女儿的本事,真的能在宫里掀起波澜吗?”

见庾喆不作声,庾菲然继续道:“能在宫里做出这一切的,出了皇上,还有何人?”

“莫非……是大皇子?”庾喆猜测道。

庾菲然摇头。

“总不能是三皇子吧?”

董氏读出了庾菲然的意思,却不敢肯定:“你的意思,二皇子?”

“不可能!”庾喆立即否决。

“为何不可能?”庾菲然反问。

看庾菲然这样子,庾喆和董氏是明白了什么,但都不可置信。

“姑母对二皇子什么样儿,父亲不清楚吗?难道二皇子不恨姑母吗?”

“二皇子此人性情如何,父亲不知晓吗?若有人逼迫他做不想做的事,他会怎么做?”

庾菲然直视着庾喆的眼睛。

“父亲明明都知道。”

“表哥是披着羊皮的狼。一旦狠下心来,别说是旁人了,就连伴他十余年的侍卫都一声令下杀了。于他而言,姑母就算是他生母又如何?”

“朝凛……”庾喆喃喃道。

“我也不瞒父亲了。”庾菲然索性破罐子破摔,“此事,就是表哥令我一手促成的。”

“你说什么?”

这下庾喆彻底懵了。

“就是表哥让我除掉姑母的。”庾菲然又道了一遍,“听清楚了吗?”

庾喆膝盖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被董氏扶住了,质问庾菲然道:“这么做,他有什么好处?”

庾菲然只是笑,不说话。

“说啊!”庾喆只觉预感不好。

下一刻,皇甫朝凛破门而入。

此时庾喆看他的眼神,如看罗刹。

皇甫朝凛笑得平和,说出口的话却如冬日的寒冰:“奉父皇手谕,捉拿尚书大人。庾尚书,请吧。”

“二皇子殿下,不知本官犯了何事?”庾喆颤抖着开口。

皇甫朝凛依旧笑道:“去了宫自然晓得了。”又道,“对了,本王差点儿忘了。庾尚书的几个儿子,要一并去哦!”

这是,要做什么?

“二皇子殿下,本官是您的亲舅舅。”

“您难道忘了您的母妃——”

“唰——”皇甫朝凛的剑摆在了庾喆的脖子上,划过一丝血痕,“皇上口谕,今后不论宫内外,不得提庾氏。”他将最后两个字咬重了。

“好,好。好!你真不愧是,天家血脉。”庾喆看着皇甫朝凛,不知是苦涩还是不甘,“我跟你走,但我的儿子……”

“这是皇上手谕,”皇甫朝凛又强调了一遍,“庾尚书是要抗旨吗?”

不待庾喆回答,皇甫朝凛直接道:“带走!”皇甫朝凛来得快,走得也快,一时间庾家的男子都走光了,只余董氏庾菲然等女眷。

“蓓儿,这究竟是怎么了?”董氏惊魂未定。

庾菲然拍了拍董氏的手:“没事,无论父亲出什么事,都与我们娘俩无干。”

“出…事?”

董氏瞬间明白了庾菲然要做什么:“这……你疯了?那是你爹啊!”董氏的声音撕心裂肺。

“娘放心。”庾菲然坚定道,“后事我早已料好,我们不会出事的。”

“疯子,疯子!”董氏尖叫,下一秒就昏了过去。庾菲然搂着董氏,看着董氏的面容:“很快就过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