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嫔走那么快做甚,”窦舒朝跟上吴奢窈的步伐,“本宫的嫡姐害了你小产,本宫这厢给你赔个不是。”
“宸昭仪好意,嫔妾心领了。”吴奢窈扶着腰,“只是娘娘轻飘飘一句话,便能了了一条人命吗?你既赔不了嫔妾的孩子,就别来假惺惺的道歉。”
“你……”窦舒朝还欲说什么,吴奢窈却借口回宫养胎乘了轿子回去。
“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二人。”无花惊叹道,“娘娘可要派人盯着她?”
“不必,她比起宣妃根本不足为惧。”吴奢窈笑道,“如今看来不过是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大小姐罢了。”
玉文殿。
何安一脸喜色,“文贵姬,这儿有好消息呢,您请接旨。”
“兹尔贵姬陈氏,淑慎性成,克娴内则,久侍宫闱,然四妃之位空悬已久,念尔抚育皇嗣有功,特晋尔为德妃,是为陈德妃,钦此。”
宜妃离宫,所有宫务悉数压在沅娘身上。先前还有兰贵嫔帮衬一二,现今她有了身孕也无暇顾及。此次晋升是太后和皇帝共同商讨的结果,不知是出于嘉奖还是宽慰,亦或是让大帝姬和三皇子有身份更贵重的母妃,总之陈沅娘的后宫晋升之路到此怕也是到头了。
她郑重其事地跪地接旨,“臣妾谢陛下、太后恩典。”
何安离开后,莲子向她禀报:“娘娘,奴婢得了消息,过几天的秋闱陛下要带着宸昭仪去。”
“只她一人?”陈沅娘似是听见什么稀奇话一样,“自从宋贤妃与陛下离心,这春闱秋猎陛下从来都是与怀王和众大臣一道,今岁倒奇了。”
“是啊!且奴婢听闻那宸昭仪只在绘画和女红上颇有造诣,于骑射上是一窍不通。”
“礼部尚书家的女儿自然是自幼培养着琴棋书画,哪里会许女儿家天天在马背上驰骋?”她话锋一转,“不过,只要陛下愿意,她再不会的陛下也会亲自教她。宣妃在他心里份量很重,本宫感受得到。”
“那宸昭仪也忒不知礼数了,仗着陛下宠爱,入宫到现在都还没来拜见过娘娘。”莲子忿忿道,“您就是太心慈了,才会叫下面的人如此不将您放在眼里。”
陈沅娘只摆摆手,“罢了,这些都不是本宫操心的事情。如今昭嫔和兰贵嫔临盆在即,本宫的头等大事便是确保皇嗣们都平安落地。莲子,你去吩咐太医院多送一些上等补品去熙正殿和承明殿,再去尚服局催一催皇嗣衣物的进度。”
九月,姜聊携窦舒朝离宫秋闱,一去便是十日。
“娘娘,太医院来报,裴美人有身孕了。”莲子抬眼观察陈沅娘的神色,“太后那边的意思,后宫诸事依娘娘的安排即可。”
“那便依宫规晋一级位分,为裴贵人,再赏赐黄金珠宝若干。”陈沅娘这头还哄着姜珏睡觉,那头王答应李更衣就因什么争端吵着求见。
类似这样的事,莲子作为现如今宫中最上头的掌事宫女已经处理的得心应手。
“奴婢奉德妃娘娘旨意,责令两位小主各自回宫抄写女则女训一百遍。”
莲子赶了人走,又默默叹气:“唉,只盼着兰贵嫔快些产子,好帮衬着娘娘做事。”
十一月初十,崔恕诞下双生子。“握瑾怀瑜”,四皇子名瑾,五皇子名瑜。崔恕也一举被封为贵嫔,独居关雎殿。
姜聊自是欣喜若狂,开怀畅饮。杳杳奉了崔恕的旨意将他扶去关雎殿偏殿歇息,可这一扶便扶出了事。
“朕今日高兴,你难道要拂了朕的意思?”姜聊醉得有些厉害,似是将她认作了哪个妃妾,直接上手撕扯杳杳的衣裳。
“陛下您醉了,奴婢是杳杳,请您瞧清楚些!”杳杳害怕得紧,泣不成声。
姜聊已是酩酊大醉,双眼迷离:“窈窈?朕的窈窈,朕的兰贵嫔……有何不可?”
“奴婢是昭贵嫔的贴身侍婢,方才为您诞下了双生皇子的昭贵嫔……!奴婢是杳杳,不是兰贵嫔……陛下……!”杳杳再怎么哭喊也已是枉然,只能任由姜聊将她按在床榻上胡作非为。
“奴婢不是有意背叛主子的……奴婢自知罪该万死……”杳杳喊到最后只剩下这样的只言片语,眼泪似乎都快流干了。
司寝局不容错漏的将杳杳记了档,想瞒是瞒不住的。
待姜聊睡去,杳杳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住处,一遍又一遍的擦洗着身子。她知道她是被萧家有意选在崔恕身边伺候的,但是她始终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次日一早,崔恕便得知了此事,只嗤笑着:“一介奴婢,公然在主子月内之时在偏殿爬了龙床,真是可笑啊。”
立在一旁的婢子茉莉颤颤巍巍地上前,“娘娘,陈德妃已颁了旨意,册杳姑姑为御女了……”
“哦?”崔恕勾唇冷笑道,“日后便由你贴身伺候本宫吧,背叛本宫的贱婢不会有好下场。”
“乳娘,将两个皇子抱来给本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