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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

【75】

谢昭凌眼疾手快接住,弯唇笑道:“姑娘撒气只管打我就好,莫要糟蹋东西,若掉到地上,摔碎了,还要自个生闷气。”

乔姝月道:“那还不是知晓你定能接住?不然你以为我会扔?”

这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将谢昭凌拿捏得死死的。

他简直要爱死她这撒娇的样子。

没忍住凑到近前,脑袋歪到她颈侧,调笑道:“是,姑娘舍不得,这毕竟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乔姝月这下绷不住笑出声来,无奈道:“凡是互赠之物,就都是定情信物是吧?”

从前说匕首和攀云剑是定情物,眼下又说这玉梳。

“玉梳是我送与姑娘的生辰礼物,攀云剑是姑娘见我可怜相赠,匕首是我遗留在这里的旧物,都有各自的故事,满载你我的情意,怎不算定情之物?”

乔姝月垂眼,见男人将玉梳递回来,她将玉梳好好搁到桌上,往里推了推,免得不小心碰到地上。

她从妆奁中拿出一根玉簪,晃了晃,说道:“那这个及笄礼,也算定情物?”

谢昭凌颔首,“算。”

她又从衣服里掏出一条红绳,上头挂着那日他托四哥送她的玉坠,睐眼看他,“那这个呢?”

谢昭凌理直气壮道:“你我天作之合,求娶成功难道不值当庆祝?这玉坠亦是意义非凡,自然该算。”

他无辜眨眼,“你瞧,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都十分有纪念意义。”

谢昭凌没想到玉坠她随身带着,面上的喜悦难以遮掩,克制不住就要将她往怀里拥。

乔姝月擡手将他推开,眼睛盯着他胸口已经湿了的一小块,努努嘴,指使道:“头发还没干,仔细沾湿了衣裳。”

“我帮你擦。”

乔姝月推拒不过,索性由他去了。

她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伺候。

前世陛下也做过类似的事,只不过唯有一回。当时她觉得自己不配,诚惶诚恐,躲开了,后来谢昭凌不忍她为难,怕她心中负担太过,便不再做这些与他身份不相符的事。

这辈子倒因为他早早给她做了几年护卫,已习惯了他的侍候,自然不再自卑。

乔姝月觉着,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确实更好了一些。

他在她心里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真正地融入到了她的世界,她的人生里。

这般想着,心中滋生出更多的爱恋,身体不自觉地朝他靠近。

谢昭凌微微挑眉,虽不知她为何忽然依赖,但都欣然笑纳。

十指穿过她的发间,一边轻轻擦拭,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前迎了几分,慢慢地,让她靠在自己的腹前,见她并无排斥,才悄悄抿唇笑了。

**

转日,谢昭凌进宫。

昨晚听他提起过,但那时他正按揉着她的头皮,给她按得很是舒服,昏昏欲睡的。

他在耳边啰嗦了许多话,十句里至多有一句被她听进了耳朵里。

实在想不起来他今日进宫要做什么,只知道是场宴席,还要招待外邦的使臣。

听说是南黎来的?乔姝月不太清楚。

左右是前朝那些事,说了她也不关心,现如今乔家无人在京中做官,皇宫里就是翻了天,也和她乔家无甚关系。

唯一的牵连就是谢昭凌,但乔姝月充分信任他,自认以他的能耐,还没什么事能难住他。

除了一桩——

他的身世。

乔姝月幽幽叹了口气。

她这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那柳三爷或许真和他有点什么关系。

尤其是一想到前世陛下的回避态度,她就更加笃信了。

但谢昭凌不肯接受,也不愿去深想。

原先他为了与她相配,急于摆脱孤儿的身份,还上赶着去查。

这下牵扯出柳氏,他也不想管了,生怕再查出点什么难以接纳的事。

她的陛下何时这么畏首畏尾,掩耳盗铃过啊。

可见他当着很介意自己同与她有仇之人扯上干系。

日过晌午,乔姝月缩在躺椅上乘凉。

及至傍晚,将军府忽有噩耗传来——

二皇子遇刺,谢昭凌为救他,受了伤!

乔姝月守在床榻边上,抓着男人的手,止不住地落泪。

她又心疼又气恼,一边哭,一边骂他:“二皇子遇刺死了就死了,你舍命相救是哪根筋搭错了?”

谢昭凌手足无措地为她擦泪,无奈道:“瞧你这样,还以为我快要死——”

她擡手去捂他的嘴,小兔子一样的眼睛红彤彤的,横他一眼,“呸呸呸,乱说话!”

见她要急,他不敢再乱开玩笑,连连道歉:“下回他死在我面前我也不碰,可好?”

乔姝月一顿,犹豫道:“那也不成,容易落人话柄。”

“那我事先预料好他哪日受伤,到时躲得远远的?”

乔姝月破涕为笑,一口咬了上去,含着他唇,含混抱怨道:“你当自己神通广大呢?连这都知道。”

谢昭凌扣着她的后脑,将这一带有泄愤意味的惩罚变成了一记深吻,与她纠缠。

他哑声笑着:“阿月不就能未卜先知?我作为阿月的夫婿,若没点通天的本领,哪里配得上?”

乔姝月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几句话就被人给哄好了。

她心疼地摸摸他的四肢,见都完好,才松了口气,“都怪四哥,来送消息时面色那样严肃,我还以为你断胳膊少腿了。”

谢昭凌暗暗咬牙,给乔誉记上一笔,不过……

他低头看向怀里娇滴滴的美人,默默又将那笔账给划掉。

“你到底何处伤了?衣裳穿得这样严实,是防着我看?”

谢昭凌记着前车之鉴,眼下也万万不敢隐瞒她,如实道:“只是后背擦破了皮而已,宫中的御医早看过了。”

变故发生以后,皇帝便召了御医来。国师闻讯也赶到场,先来看过他的情况,而后又到南黎那边代皇帝处理后续去了。

看皇帝和国师的态度,他这伤也不算白受。

乔姝月却管不了那么多,她坚决道:“你脱了,我瞧瞧!”

谢昭凌无奈解开腰带,褪下衣衫。

他上回半身脱了精光,要被她里外仔细看了个遍。胸口那处贯穿伤早就在她跟前暴露过,眼下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他露出后背,转过身给她瞧,还不忘说道:“没骗你,真的没——”

他声音戛然而止。

感受到柔软的指尖触了上来,他浑身肌肉紧绷,嗓子也发紧,“别摸。”

身后人忽然颤着声音,呼了口气,她语气低落,问道:“阿凌哥哥,是不是在你眼里,不致死的伤就都并无大碍?”

谢昭凌沈默下去。

他轻描淡写说只一处擦伤,可在乔姝月的眼中,那里分明就是一道出过血,结了一条长长血痂的伤痕,约摸能有一拃长。

她问:“又是弓箭?”

谢昭凌摇头,“是剑,南黎挑衅在先,要与二皇子比武。我拉了他一把,他才躲开那致命的一剑。”

招招杀气十足,二皇子那个绣花枕头自然不敌,险些就命丧当场。

可二皇子不能死,他若轻易死了,柳关山再无人牵制。

在他大婚以前,他不容许再有意外发生。

乔姝月光是听就觉得惊心动魄,纳闷道:“南黎这般狂妄?他们不一直臣服于我们,怎的忽然硬气了起来?再者,他们就没想过还要回去吗?”

谢昭凌勾唇,笑着将人拥进怀里。

他们这个皇帝如今活在唯我独尊的幻想里,还以为外邦皆不如大昌,以为南黎此行同以前一样,是来臣服于他。

殊不知,他的好日子马上要到头了。

“南黎来的这几人没打算再回去,他们在京中早有接应,出不了事。”

乔姝月心下了然。

大昌内忧外患,积弊已久。内有柳关山之流通敌卖国,觊觎皇位,外有各族虎视眈眈。

关于朝政之事,他们没有再多聊。

乔姝月目光扫过他后颈下面那片红色的胎记,擡手覆了上去,她轻声道:“你这具身体,还真是热闹。”

谢昭凌被她的说法逗笑,“怎么,嫌我?”

说着,他有些不自信,将衣裳三两下穿好,转过身,拉她坐下,犹疑道:“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并不难看,但是我不喜欢。”她擡手勾住他脖子,双眸满是怜惜,“权当为了我,往后也多珍重些。”

前世的陛下身上伤痕比这还要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即便同床共枕,他也不曾将衣裳脱下,只怕吓着她。

如今他早早从战场上退下来,少了许多拼杀,伤疤自然也少了。

谢昭凌听她说不喜欢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被她心疼怜惜的目光看得心头发软。

将人抱在怀中,温柔地吻了下去。

乔姝月走后,谢昭凌又处理了些公务。

直到三更天,准备入睡。

院中忽然出现轻微的异响。

谢昭凌蓦得转头望向门口,眸光骤然一片冰冷。

不速之客深夜光临,却只是等候在院里,并不冒进。

谢昭凌披上外袍,手执攀云剑,推门走了出去。

漆黑的夏夜里,夜风澎湃似涛,打着旋儿,卷起院中的落叶,发出枯而涩的声响。

来人一身黑袍,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将军府,立于寂静的院中。

天边蓦地闪过数道刺目的光刃,光影骤亮,打在那人的脸上。

谢昭凌看清来人面容,诧异地一扬眉,“国师?”

雷声轰鸣,响彻天际。

将他那一声轻唤淹没。

谢昭凌站在光亮里,冷眼看着来人。

深更半夜,不请自来。

更何况他们并非是同一阵营。

那人不知是不是没听到,没应他这声呼唤。

缓缓摘了头上的兜帽,对着面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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