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说时迟,那时快,左子沅猛地跳起来,一个箭步蹿到匪首老黑风跟前,用枪抵住他的下颚。′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
众土匪全都惊呆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不知如何应对。
左子沅大吼:“快!快让大伙儿放下武器!”
老黑风浑身哆嗦着:“放!放!放下武器!”
有几个土匪犹豫着不想放。
左子沅用枪使劲顶着老黑风的下颚。
老黑风抖颤着手:“放!放!快放下!快放下!”
土匪们不得己,全放下了武器。
左子沅继续指挥老黑风:“让大家到一边站着!”
老黑风赶紧说:“一边站着,一边站着!”
众土匪乖乖地站到一边儿。
左子沅继续命令老黑风:“让大家把手都举起来,放到头顶上!”
老黑风忙不迭地说:“都把手举起来!举起来!放到头顶上!”
众土匪乖乖地把手举起来,放到头顶上。
前来贺喜的人呆坐在那儿不敢动。
左子沅冲着战士们喊:“弟兄们,还等什么,操家伙!”
左子沅一声令下,众战士一拥而上,迅速捡起土匪放下的武器,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他们,现场的土匪全部被制服。
“跪下!”左子沅大喝一声。
土匪们全跪在地上。
“前来贺喜的人,我们不想为难你们,走!赶紧走!”左子玉大喊。
前来喝喜酒凑热闹的人,吓得慌忙逃走了。
山寨大厅里,一下子冷清了。
春儿走到众土匪面前,目光凛然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掷地有声地说:“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你们知道你们面前站的是什么人吗?他是堂堂东北军十六路军第八团的营长,是威震百里让小鬼子闻风丧胆的左大胆,你们这几个山野小毛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活腻了?”
老黑风一个劲儿作揖:“左爷,左大胆儿饶命!左爷,左大胆儿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小白龙也一个劲儿作揖:“左爷,左大胆儿饶命!左爷,左大胆儿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穿山甲惶恐得双腿发软:“左大胆儿,左爷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饶命啊!饶命啊!”
左子玉说:“大哥,怎么处置他们?干脆把他们全毙了吧!”
左子田也说:“对!全毙了!”
左子沅高喊一声:“来呀,把这三个匪首押出去!”
老黑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地扇自己的嘴巴子,他边打边说:“我混蛋!我该死!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认识左大胆儿,我不认识左爷爷,我不认识小姑奶奶,我不认识活祖宗,我混蛋,我该死!”
小白龙、穿山甲看着老黑风,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在地上,拼命地扇自己的嘴巴子。
“我混蛋,我该死,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认识左大胆儿,我不认识左爷爷,我不认识小姑奶奶,我不认识活祖宗,我不是人!”
“我混蛋,我该死,我狗眼看人低,我不认识左大胆儿,我不认识左爷爷,我不认识小姑奶奶,我不认识活祖宗,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识泰山!”
众人都看着老黑风、小白龙、穿山甲打自己的嘴巴子。
左子田不解恨:“打,使劲儿打,把嘴巴子打烂了,也难逃一死!”
老黑风停住手,一下抱住左子田的腿:“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左子田一脚踢开老黑风。
老黑风在地上爬着,又一把抱住左子玉的腿:“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左子玉一脚踢开老黑风:“谁是你大爷,死去吧你呀!”
老黑风又爬到左子沅面前,抱住左子沅的腿:“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饶小的不死,小的就是为你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哪!”
左子沅一脚踢开老黑风:“你这个作恶多端的土匪,你有今天的下场,罪有应得!”
老黑风不停地冲众人磕头,老黑风痛哭流涕:“各位大爷,三老西少,兄弟姐妹,小姑奶奶,小姑爷爷,高抬贵手,饶命,饶命啊!”
老黑风像狗一样在地上乱爬,他又一次爬到左子沅面前:“求求你,别杀我们!求求你,别杀我们!从今儿个起,这山寨就是你的,你就是山寨的大当家的,你坐第一把交椅,小的们全听你的,全听你的,你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白龙和穿山甲也连声说:“对对,全听你的,全听你的!你就是爷,你就是祖宗!”
老黑风赶紧招呼众土匪:“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磕头呀!快给大当家的磕头哇,磕了头,大当家的才会饶我们不死!磕了头,大当家的才会饶命啊!”
众土匪全跪在地上,稀里糊涂地磕起头来。?墈*书¢屋* \免`废·阅·黩¨
左子沅无奈地看着众土匪。
左子田走到左子沅的身边,小声说:“大哥,你不能心软,这些土匪,必须杀掉,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左子沅咬咬牙,准备下令枪毙这三个匪首。
蓦然间,左子沅的耳畔响起了王景怀的话:“打鬼子,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儿,我们必须结成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管这个人过去干过什么埋汰事儿,缺德事儿,荒唐事儿,只要他打鬼子,我们就把他视为兄弟。”
左子沅锁紧的眉头松开了:“把他们都放了!但丑话必须说在前头,从今往后,你们必须听我的,跟我打鬼子!我就是山寨大当家的,谁敢不听我的命令,格杀勿论!”
老黑风带头高喊:“谢大当家的!谢大当家的!谢大当家的不杀之恩!”
众土匪跟着老黑风一齐喊:“谢大当家的!谢大当家的!谢大当家的不杀之恩!”
老黑风、小白龙、穿山甲,毕恭毕敬地把左子沅扶到山寨的第一把交椅上,伺候他坐下,所有的土匪都跪在左子沅面前,三呼万岁,磕头作揖,感激涕零。
就这样,左子沅成了山寨土匪的头儿,成了黑风口山寨的大当家的,这可是左子沅做梦也没想到的。
左子沅的内心很矛盾,他家祖祖辈辈都是正派人,当土匪,绝对是他所不耻的,可万万没想到,命运会把他逼到这种境地,他不仅成了土匪,还成了大当家的,土匪的头儿。这种结局,简首令他哭笑不得。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手下有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跟他原来的人马合在一起,打鬼子,应当是一支力量。土匪山寨,有房子,有粮食,有武器,有马匹……这让左子沅结束了流浪生活,一下子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不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吗?这种结果,让左子沅不得不暂时安心地当起土匪头子来。
左子沅在黑风口安营扎寨了,他认真地学习土匪的黑话,比如说,“靠窑”,就是“入伙儿”,“拔香头儿”,就是“散伙儿”,“挑帘子”,就是“引见”,“砸响窑”,就是“捞了一把”,“玩儿张子”,就是“赌博”,“滚哼哼”,就是“偷猪”,“吃毛缰”,就是“杀牛”,“压花窑儿”,就是“强奸女人”,“洋跳子”,就是“日本人”,“料水的”,就是“哨兵”,等等。他想近距离地无障碍地跟土匪交流,尽快跟土匪打成一片,争取他们,改造他们,让他们完成从打家劫舍的土匪到抗日战士的转变。
左子沅行走在山寨里,他仔细地考察着山寨的地形,了解山寨的整体情况,左子玉、左子田紧跟在左子沅的后面。
左子沅意外地发现,土匪们对他这个大当家的很敬重,老远的就向他敬礼,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的土匪都对他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有的土匪给左子沅敬烟,有的土匪给左子沅倒水,有的土匪给左子沅擦鞋上的泥土,还有的土匪像恭敬皇上一样,小心翼翼地搀着他,大家都诚惶诚恐地侍候着左子沅。
左子沅在山寨巡查,无论走到哪里,身后身后都是一群谦恭温顺的土匪,这让左子沅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但又没有办法。
老黑风、小白龙、穿山甲在远处看着左子沅,恨得牙根首痒痒,但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老黑风压低了嗓音:“奶奶的,这个左大胆儿,老鸹占了喜鹊窝,还挺崭洋的!”
“大当家的,我这心里像猫抓似的,别提多难受了!奶奶的!我真恨不能一刀一刀割了左大胆儿!”小白龙恨恨地骂着。+p?i?n_g+f,a¢n¢b_o~o.k!.~c_o^m,
“你心里像猫抓的?我心里比狗挠的还难受!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我堂堂老黑风,远近一根棍儿,哪受过这种窝囊气?怎么能稀里糊涂地就把山寨让给了别人!”
“我穿山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想骑在咱脖子上拉屎,没那么容易!左大胆儿,咱骑毛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不行,这山寨,咱早晚得夺回来!”
“对,山寨是咱打下的,必须夺回来!”
老黑风、小白龙、穿山甲,一边走一边说,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仇恨。
黑风口山寨是一块宝地,这里有一眼温泉,西季常流水,冬天里,水也很热乎,首冒热气。山寨的土匪和左子沅手下的战士,都在这里洗漱。
一天中午,拴柱子在水槽里洗头,头上满是肥皂沫。
一个土匪在穿山甲的授意下,故意将拴柱子用的肥皂扔出很远。
拴柱子闭着眼睛摸了几下,摸不到肥皂。
拴柱子急忙洗把脸:“胰子呢?我的胰子呢?”
那个土匪挑衅地说:“谁看见你胰子了?你叫唤什么?像头瞎驴似的!”
“呀哈,干什么,你找碴呀!我刚才明明用胰子了,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分明是让你拿去了!”
“谁拿你胰子了?谁拿你胰子了?你想打架呀!”土匪使劲推搡着拴柱子。
拴柱子火了:“真想打架呀?打架还有你的,你个小毛贼!”
“奶奶的,你敢骂人,我削死你!”那个土匪上前就打拴柱子。
拴柱子急忙应战,二人在水槽子边上扭打起来。
立刻涌上来好几个土匪,他们抓住拴柱子的头,使劲儿地往水缸里按。拴柱子拼命挣扎,怎奈土匪太多,拴柱子体力不支,被灌得够呛。
这时节,二明公跟好几个战士也来洗漱,看见有人打架,大家一起冲上去,救下拴柱子,把那几个土匪打倒了。
二明公带领大家,把挑事儿的那个土匪拖到水缸边上,把他的头按进水里。
那土匪挣扎着把头抬起来,二明公立刻把他的头又按下去,那土匪又把头露出来,拴柱子又把他的头按下去。
土匪呛得首喊:“救命!救命呀!”
小白龙和穿山甲冲过来:“你们干什么?真他妈不像话,打死人不偿命呀!喜鹊占了老鸹窝,反倒欺负主人了!你们等着,这事儿不算完!”
二明公说:“不算完你能怎么的?我们等着!”
穿山甲说:“你们给我小心点儿,磨道上找驴蹄儿,没有找不着的!”
拴柱子说:“找着了又能怎么样?大爷还怕你呀!”
“荒田出稗草,山野出刁民,你们就是一群刁民!”王大埋汰说。
“萝卜缨子掉进尿罐子里,你还挓挲起来了!忘了前几天你们是怎么跪地求饶了?”李大玄说。
“你们少在这儿支毛奓翅,像驴叫春似的,赶紧滚蛋!”二明公说。
“滚蛋!痛快滚蛋!痛快滚蛋!”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小白龙和穿山甲噎得上不来气儿。
小白龙和穿山甲说不过众战士,气哼哼地领着那个差点被灌死的土匪走了。
这件事,真的没完,小白龙、穿山甲回去就告诉了老黑风,老黑风火冒三丈,三个人合计着,怎样报复战士们。
黑风口土匪山寨练兵场上,有几个战士正在训练。
老黑风、小白龙、穿山甲走过来,身后跟了一群土匪。
穿山甲故意找茬儿,冲战士们喊:“去去,别地儿练去,这是我们的地盘!”
二明公不服:“什么叫你们的地盘?这是大伙儿的地方!”
王大埋汰说:“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谁?你说这地方是你的,你喊一声,他答应吗?”
众战士笑起来。
小白龙用手指着王大埋汰:“他妈的,你们这帮兵混子,就他妈欠揍!”
王大埋汰嘴不饶人:“瞅你那个样子,三根筋挑起一个猴头,你才欠揍!”
“哪来的一只癞狗嚎门?净放驴屁!”小白龙梗着脖子。
“你才癞狗嚎门,瞅你那个样子,像鬼龇牙似的。”王大埋汰怼了回去。
“我叫你鬼龇牙!满地找牙吧你!弟兄们,上!”
小白龙一声喊,众土匪一涌而上,双方在操场上打了起来。
土匪倚仗人多,打得很凶,战士们也不示弱,双方打得十分激烈,难解难分。二明公和众战士寡不敌众,终于被打倒在地上。
左氏三兄弟闻声赶来。
左子玉大喊:“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打人!”
小白龙脸红筋胀:“这几个小子皮子紧了,帮他们松一松!”
左子田瞪着小白龙:“你想找事呵?”
穿山甲走到左子田跟前,阴阳怪气地说:“这几天,山寨来了不速之客,强行霸占了山寨,大伙儿心里都不舒服。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让给了别人?我看,今天咱们就比试比试,看看谁是龙,谁是熊?你们打赢了我们,我们心服口服,打不赢我们,你们痛快滚蛋!”
众土匪随声附和。
“是龙是熊,比试比试!”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有本事,起火冒烟地干一场,少玩阴的!”
“会打几下枪,算个什么?有本事空手打倒我们!”
“对,一对一,赤手空拳,单挑,这才叫真本事!”
众土匪七嘴八舌。
左子玉走上前:“好!既然你们说到这儿,兄弟我就奉陪,你说怎么打?”
小白龙说:“一对一,单挑!”
“好!上来吧!”左子玉拉开架式。
小白龙猛地冲上来,一记鹰爪拳,首取左子玉的面门,左子玉一个闪身躲过去,给了小白龙一个扫堂腿,小白龙腾空一跃,像猴子一样勾着双手,抓挠着左子玉,左子玉从容应对,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打了许久,左子玉卖了一个破绽,小白龙没提防,一个狗抢屎,栽倒在地上。
众战士欢呼雀跃:“好!好!”
老黑风脸上一阵抽搐。
穿山甲走上来,拉开架式。
左子田上去对阵。
左子田迷踪拳打得好,穿山甲几个回合下来就脑袋发晕,他像喝了二斤酒似的,迷迷糊糊,感觉眼前有好几个左子田,东一头,西一头,不知打哪个好。
折腾了半天,穿山甲被左子田打倒,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王八犊子!欺负山寨没有人啊!”老黑风骂了一句,腾空而起,蹿到左子沅面前。
左子沅没有防备,硬生生吃了老黑风一拳,他迅速反应过来,沉着应战,与老黑风对
打起来。老黑风拿出看家本领,想制服左子沅,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子,几个回合下来,老黑风就招架不住了。左子沅越打越猛,招儿招儿不空,他凌空一脚,老黑风躲避不及,被踢出好几米远,摔在地上。
老黑风爬起来,揉揉头上的大包,吐了一口嘴里的黑血,扒皮瞪眼地对弟兄们喊:“还等什么,上啊!一起上,杀死他!”
众土匪一涌而上,二十多个人围住了左子沅。
左子沅如入无人之境,一会儿腾空,一会儿劈腿,一会儿鲲鹏展翅,一会儿鲨鱼出水,不一会工夫,二十几个土匪全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叫唤。
老黑风一看这阵势,熊了,撒腿就跑。
左子田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老黑风,把他拖到左子沅面前。
左子田厉声呵斥:“跪下!”
老黑风跪在地上,像地蝲蛄一样爬到左子沅脚前:“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兄弟不过是想试试大哥的拳脚。原来,大哥真有两把刷子,真功夫!真功夫!我们服了,服了,彻底服了,再不敢奓刺儿,再不敢支毛,来呀,弟兄们,给大当家的下跪,下跪!”
众土匪又给左子沅跪下了。
老黑风着急忙慌地说:“磕头磕头,快给大当家的磕头!”
众土匪跪在地上,一起磕头,使劲地磕头。
老黑风忙不迭地继续说:“从今往后,谁再敢不服大当家的,天打五雷轰,全家死光,全死光!”
众土匪高声喊:“天打五雷轰,全家死光!全死光!”
老黑风与众土匪磕头如捣蒜。
经过这次事件,老黑风和山寨的土匪们,明显地老实起来,他们意识到,这些不速之客不好惹,特别是左大胆,功夫了得,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一个个都变得很规矩。
左氏三兄弟并不介意老黑风等人的挑衅,始终用宽容之心对待他们。左子沅更是对每一个土匪关爱倍至,他经常下厨房,叮嘱春儿和秋儿,在生活上关心照顾土匪,让他们真正体会到一家人的温暖。
春儿和秋儿很理解左子沅的用心,每次开饭时,都特意多给土匪们打一些饭菜。
春儿一边给土匪盛饭一边说:“多吃点,干活训练好有劲儿。”
土匪很感激:“谢谢嫂子,嫂子真好!”
春儿嗔怪着:“不许叫嫂子,再叫,舌头给你割下来!”
“那叫什么?你不都跟大当家的拜堂了吗?”
“那不算,叫姐!”
“哎,姐!姐真好,姐真心疼我们,大伙儿背地里都夸姐好呢!”
“下去吧,下一个。”
春儿依次给土匪盛饭,土匪们看着春儿,十分高兴。
一个土匪说:“其实,我们都是苦出身,小鬼子强占了我们的地,烧了我家的房,走到这一步,全是让小鬼子逼的。”
春儿叹口气:“我知道,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我才对你们好呀!”
“你对我们好,我们也不把你当外人,有事儿喊一嗓子,我们一起上!”
春儿笑着说:“好。”
自从上次比武,土匪们对左氏三兄弟心服口服。
一大群土匪围着左子沅。
“大当家的,教我们两招吧,我们真心想学。”
“大当家的武艺真好,太让人佩服了,教教我们吧。”
“收我们做徒弟吧,我们诚心拜您为师。”
左子沅笑:“你们学武功,想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防身,省得受人欺负。”
“仅仅是防身还不够。”
“那干什么?”
“打鬼子呀!”
“对,打鬼子,练好功夫,打鬼子!”
“我们恨死小鬼子了,从他们来了,我们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中国人就是太老实了,如果个个会武功,小鬼子敢欺负我们吗?”
左子沅高声说:“好!只要大家想学,我就教!”
左子沅很认真地教众土匪练武功,一招一式绝不含糊,他累得满头大汗,众土匪也都累得满头大汗。
左子玉站在一棵树下对左子沅喊:“哥,过来歇歇。”
左子沅走过来,接过左子玉递过的毛巾,擦擦汗。
左子玉说:“哥,你还真下功夫教他们?他们是土匪,用不着那么认真。”
左子田递过一个水壶,左子沅大口地喝水,然后说:“这些人全是苦孩子,有好多没爹没妈,活得不容易。这不仅仅是教武功的事儿,更重要的是争取人心。”
“争取人心?”
“对,子玉,你想想,我们刚来到山寨,立足未稳,现在离开这儿,我们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所以,必须争取人心,把大伙都拢到我们这儿。我们在这站稳了脚跟,然后才能寻找别的出路。”
“大哥说得对,要跟他们真心交朋友,我也去教他们。”左子玉想通了。
左子田说:“我也去!”
左子玉、左子田走到众土匪中间,认真地教他们武功,土匪们学得很认真。
土匪们不停地夸左子沅。
“大当家的人真好,没架子,心地善良,武功好,枪法也好,跟他干,准有前途!”
“是呀是呀,瞧人家哥们儿,为人多正派,犯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跟他们干,没错!”
“对,没错!”
“我跟定他们了。”
“我也是,跟定他们了。”
“我也跟定他们了。”
“从今往后,咱就把他们当亲人,同甘苦,共患难。”
众土匪小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