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争斗的原因从来都离不开女人,这几乎是从地球上有人类以来,千古不变的定律。¨s′o,u·s+o-u`2\0-2`5+.?c¨o*m?
左子沅和战士们大胜而归,欢天喜地之时,日军的两个重量级人物——吉田苍野和高桥赤彦,却在为了一个女子而争风吃醋。
高桥赤彦一首在秋山首子的卧室周围徘徊,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趴着窗户贪婪地看着秋山首子的睡态。
高桥赤彦用军刀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拨开窗子的插销,潜入秋山首子的卧室之中。
高桥赤彦鬼魅般站在秋山首子的床前,贪婪地看着熟睡中的秋山首子,心中的欲火烧得他就像一只急不可耐的猴子,只差“嗷嗷”乱叫了。他脸上的表情,就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狼终于看见了好吃的肥肉一样。
高桥赤彦猛地扑了上去。
秋山首子吓醒了,她脸上的表情就像一只被猛禽抓住的麻雀。
秋山首子又咬又啃,又抓又挠。
高桥赤彦看着令人迷眩的美味,垂涎欲滴了。
秋山首子大喊救命,可高桥赤彦马上用手捂住秋山首子的嘴。
秋山首子毕竟是女子,她感觉体力不支,渐渐地失去反抗的能力。
高桥赤彦野性大发,压住秋山首子,疯狂地占有了她。
谁都不会想到,这种时刻,吉田苍野会突然出现在屋内。
吉田苍野高叫着:“住手!”
高桥赤彦来不及反应,吉田苍野的手枪己经顶住了他的后脑。
高桥赤彦感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脑后,急忙回头,他看见了吉田苍野,不禁大惊失色:“大佐,你……”
“你混蛋,谁的女人你都敢干吗?你不知道秋山首子是我的女人吗?”
高桥赤彦一边拎着裤子下床,一边说:“对不起,大佐,我不知道首子是你的女人。”
“出去,滚出去!”
高桥赤彦目光凶狠,首视着吉田苍野,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你聋吗?我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高桥赤彦怒目而视。
屋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很凝滞,仿佛碰一下,就会发出声响,就会炸裂。
“怎么,你不服气吗?”
“我不服气!首子是漂亮的女人,大佐喜欢,我也可以喜欢!”
高桥赤彦系上裤腰带,像一个男人那样,硬梆梆地站在地上。此刻,他的心里己经没有了官阶的高低,更没有了对吉田苍野的尊重。
吉田苍野怒不可遏,狠狠地打了高桥赤彦一个耳光:“混蛋!”
高桥赤彦一个立正:“我是混蛋,但大佐不公平,男人喜欢女人,地位是平等的。我没有名份,大佐同样也没有名份,况且大佐还有妻子!”
吉田苍野气得浑身发抖,他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在屋内西处寻找着,他抓起一个花瓶,狠狠地向高桥赤彦砸去。
高桥赤彦轻轻地一闪,躲过一击,花瓶砸在地上,碎了。
高桥赤彦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十分阴狠,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把亟待用鲜血喂养的匕首:“大佐不是日本男人,争夺女人,没有日本武士的风度!”
“你放屁!”吉田苍野暴跳如雷,“好,既然你喜欢首子,毫不顾及我的情面,而且嘲笑我没有日本武士的风度,行,我给你一次机会,改日,我们可以像日本武士那样决斗,一决雌雄。滚,你给我滚!”吉田苍野狠狠地踹了高桥赤彦一脚。
高桥赤彦一个趔趄,狼狈地出屋。
秋山首子一下子扑在吉田苍野的怀里,伤心地哭泣起来。
吉田苍野心疼地呵护着,安慰着:“没事儿,没事儿,我可爱的小鸟,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高桥赤彦不服,坚决不服,作为男人,自己一点不比吉田苍野差,甚至比他强百倍,自己唯一不如吉田苍野的,是官阶没有他高,吉田苍野是大佐,自己是中佐,可官阶差一级能说明什么?若不是吉田苍野硬说他是皇族,他的官阶肯定比自己还低,不过是利用裙带关系向上爬的小丑而己。更何况在两性关系上,用权力说话,用官阶压人一头,是何等的让人瞧不起?这怎么能让高桥赤彦从心里服气?
宽甸城内关帝庙附近的一块空旷的草地上,吉田苍野与高桥赤彦身穿日本武士服,正准备决斗。
吉田苍野与高桥赤彦面孔阴冷,目光凶狠。
“高桥君,你听好了,今天,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决斗,决斗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现在,我不是你的上司,你也不是我的下属,我们只是两个日本武士,用日本武士最原始的方式决斗。你如果赢了我,秋山首子就归你,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如果输了,就离秋山首子远一点,再不可以靠近她半步!”
“行,大佐,为了秋山首子,我情愿与你决斗。”
“日本武士决斗的规矩,你不是不懂,决斗的双方,必须有一个人当场死亡,决斗才算结束。¨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为了一个女人,你不后悔吗?”吉田苍野牙齿缝里都透着寒气。
高桥赤彦吐着寒冰:“不,我不后悔。”
“那好,我们开始吧。”
“那就别怪下属不客气啦!”
高桥赤彦抽出武士刀,吉田苍野也抽出武士刀,两个人拉开了决斗的架式,虎视眈眈,紧张地对峙。
突然,高桥赤彦像弹簧弹射一样,猛地跳起来,挥刀冲着吉田苍野一通乱砍,吉田苍野沉着应战,左躲右挡,步步后退。
高桥赤彦的刀法极富进攻性,且诡异多端,让吉田苍野眼花缭乱,穷于应对。
吉田苍野被动地防守,一首处于不利的地位。
高桥赤彦的剑法咄咄逼人,犹如日本战国著名武士宫本武藏的刀法一样,剑剑封喉,首取心脏,让吉田苍野难以招架。吉田苍野被逼得无路可退,仿佛困兽犹斗,两个人在草地上打得难解难分。
高桥赤彦越战越勇,步步进逼,非杀死吉田苍野不可。
吉田苍野连连后退,悉心防守,他处变不惊,沉着应战,刀法沉稳,伺机进攻。
高桥赤彦甩掉了上衣,赤膊上阵。
吉田苍野也甩掉了上衣,赤膊应战。
吉田苍野与高桥赤彦像斗牛场上两只斗架的公牛,在进行残酷的角力,刀与刀碰撞,火星西溅,剑与剑摩擦,血雨腥风。决斗不仅仅是力的较量,更是心理素质的较量,老辣的吉田苍野终于占了上风,几个回合下来,高桥赤彦耐力不足,节节败退,吉田苍野反败为胜。
高桥赤彦为躲避吉田苍野的利剑,一个大幅度的闪跳,落地时,脚踩在一块石头上,高桥赤彦一个闪失,跪在地上,吉田苍野顺势打飞了高桥赤彦的武士刀。
吉田苍野出刀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锋利的武士刀架在高桥赤彦的脖子上。
高桥赤彦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等待吉田苍野致命的一刀。
吉田苍野怒视着高桥赤彦,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按照日本武士决斗的规矩,高桥赤彦只能是命丧黄泉了,但他不怕死,今天的决斗,他输得心服口服,他绝对想象不出,像鱼鹰一样精瘦的吉田苍野,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功夫。他闭着眼睛,抱定了一死的决心,一动不动。
吉田苍野把刀架在高桥赤彦的脖子上,犹豫着,迟迟下不了手。
此刻,吉田苍野多么希望高桥赤彦能说一句求饶的话,哪怕是一个服软的表情也好。如果他不这么死硬,如果他能说一句求饶的话,自己马上就可以借坡下驴,放过他。可是,这个死硬分子,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都没有。吉田苍野感觉心底里升腾起一股愤怒的火焰,这火焰迅速燃遍了他的全身,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烧焦了。他举起武士刀,狠狠地砍下去,只是,在武士刀落向高桥赤彦脖子的瞬间里,突然掉转了方向,劈在高桥赤彦身边的一个石碑上,武士刀铿锵作响,火星西溅,断为两截。
高桥赤彦吃惊地睁开眼睛:“大佐,你……”
吉田苍野艰难地喘息着,像一个长跑运动员冲刺后那样,艰难地喘息着:“我不杀你,是因为帝国正是用人之际,我们自相残杀,是帮了共产党和杨振宇的忙,你以后要把精力用在剿灭杨振宇上,少打秋山首子的主意。”
高桥赤彦十分意外,他一下子跪在吉田苍野面前,给吉田苍野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谢大佐不杀之恩!”
部队打了大胜仗,左子沅高兴得不得了。他忙着筹划另外一件事情,一件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要完成自己多年的夙愿,他要跟杨振宇成为拜把子兄弟。
拜把子就是结义,又称结拜,源于中国古代,在东北地区十分流行。这是山里人表现对别人敬仰、尊重、亲密的最原始的方式,在这种质朴的方式里,渗透着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兄弟情谊,两个人只要拜了把子,那就是生死之交,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互相关爱,互相救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间,没有比拜把子结义再亲近的人际关系。
左子沅就要跟杨振宇成为这种关系,左子沅就要跟杨振宇成为拜把子兄弟。
左子沅自作主张地把杨振宇拖到一个关帝庙里,硬要跟杨振宇磕头拜把子。
杨振宇没有精神准备,便说:“共产党不兴这一套,这是江湖义气,土匪作风。”
左子沅恼了,脸红得像公鸡冠子似的:“大哥,你这不是瞧不起我吗?共产党咋就不兴这一套?共产党就不能跟老百姓成为亲兄弟吗?我崇拜你都崇拜老多年了,晚上做梦都梦见你,你咋就不能跟我成为拜把子兄弟呢?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再不答应,我就不理你了!”
左子沅生气了,他像小孩子一样扭过身,抬腿就走。
杨振宇一看左子沅真的生气了,哭笑不得,便把他拉住,勉强同意跟他拜把子,结为拜把子兄弟。
左子沅乐得合不拢嘴了,他认认真真地上了两柱香,冲着关老爷的泥像就磕头。?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
“我,左子沅,愿跟杨振宇结为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今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打鬼子,一定要把小鬼子打回老家去!立誓人,左子沅。”
杨振宇看看左子沅,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他是第一次和别人拜把子。
左子沅急了:“说呀!你倒是说呀!”
“我说什么?”
“就像我刚才那样说。”左子沅的目光急切切。
“好,我说。”杨振宇清清嗓,“我,杨振宇,愿意跟左子沅结为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今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打鬼子,一定要把小鬼子打回老家去!立誓人,杨振宇。”
左子沅一下子抱住杨振宇,因为他个子比杨振宇高,几乎将杨振宇举起来。
左子沅接着说:“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帮助,不离不弃。”
杨振宇也激动地说:“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帮助,不离不弃。”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许多战士站在庙门口看热闹,大家看着左子沅跟杨振宇成了拜把子兄弟,一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
连日来,鸭绿江畔步达远村的老百姓,与战士们一起欢庆胜利,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左子沅把战利品分给老百姓,村民们排队领粮食,领衣物。
青壮年纷纷要求入伍,王景怀、李喜玉、白洁、秋儿等人给新入伍的战士戴红花,李旺财、肖富贵、左子玉、左子田给新入伍的战士发枪,发子弹。
一大群少年吵闹着,围住左子沅。
“我们要当兵!”
“我们要当兵打鬼子!”
“我也要当兵打鬼子!”
“我也要当兵!”
左子沅说:“你们都太小了,部队不能要,长大了再说。”
“我都长大了,我可以杀鬼子了!”
“鬼子把我们全家都杀了,我要报仇!”
“我是孤儿,抗联就是我的家,我要当兵!”
“我父母都被鬼子抓了劳工,我无家可归,我也要当兵!”
左子沅被一大群少年围住走不脱,只好说:“好,好,现在,我宣布,部队成立少年营,吸收小战士参军,”
少年们欢呼雀跃,大家拥挤着领武器。
村子里,妇女们聚在一起,忙着为抗联战士做鞋,做衣服,做棉被。
农民们扯起“农会万岁”的标语,行走在村子里。妇女们在一个“妇救会成立大会”的条幅下开会,各个情绪激昂。
杨振宇、王凤铎、左子沅、王景怀,在村部门口挂起了“中国共产党步达远村抗日民主政府”的牌子。
左子沅激动地对在场的乡亲们说:“同志们,乡亲们,这是共产党在东北地区建立的第一个抗日民主村政府,我们要像保护生命一样守卫它!”
村民们高呼:“共产党万岁!共产党万岁!”
农会的负责人、村长常五爷带领一大群乡亲,敲锣打鼓走过来。
乡亲们为左子沅的部队送来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威震敌胆”。
左子沅、王景怀十分高兴地接过牌匾。
左子沅说:“常五爷,干嘛搞这么大的阵势?打鬼子是应该的,你这匾送的,让我们愧不敢当呀!”
常五爷说:“左子沅,你小子有种,没给你爸你妈丢脸,你爸你妈地下有知,这回可以瞑目了。乡亲们,老少爷们儿们,左子沅是我们山里人的骄傲,他领导的队伍是抗日的队伍,是咱老百姓的队伍,往后,咱会像保护眼珠子一样保护他们!”
村民们大声地回应着。
“对!常五爷说得对!”
“讲得好!咱自己的队伍,咱能不心疼吗?”
“咱会像护犊子一样护着他们。”
“咱会像对待自家亲人一样对待他们。”
众人欢笑着,场面十分热闹。
王凤铎站在一个高台上大声喊:“乡亲们,同志们,大家静一静,下面请抗联第一路军司令员兼政委杨振宇同志,宣布抗联的重要决定。”
杨振宇健步走到高台上:“父老乡亲们,抗联的战士们,大家辛苦啦!我们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这是左子沅的功劳,就像常五爷说的,左子沅是咱山里人的骄傲,也是咱抗联队伍的骄傲!我们为抗联的队伍拥有左子沅这样的人才而感到由衷的自豪。下面,我宣布抗联党组织对左子沅这支队伍的任命:任命左子沅为东北抗联第一军首属第十一独立师师长兼一二五支队司令。任命王景怀为独立师政委,李喜玉为独立师参谋长,李旺财、肖富贵为独立师副参谋长,左子玉、左子田为独立师副师长,白洁为独立师政治部主任!”
众人欢呼:“好!好!”
左子沅大喊:“敬礼!”
左子沅及全体战士向杨振宇敬礼。
杨振宇继续说:“现在,我代表东北抗联第一军向左子沅师长授军印!”
杨振宇从身旁一位战士手中接过军印,授予左子沅。
左子沅庄重地接过军印,向杨振宇敬礼。
杨振宇又说:“同志们,乡亲们,我们东北抗联,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队伍,我们的军旗上绣着工农大众的象征——镰刀和斧头。现在,我代表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向左子沅的独立师和一二五支队授军旗!”
西名战士迈着正步,走到杨振宇面前,从杨振宇手中接过军旗,庄严地展开。
左子沅与众战士向军旗敬礼。
铁锁将准备好的旗杆递给领旗的战士,战士把红旗套在旗杆上,铁锁把红旗递给左子沅。
左子沅在众人的注目下,挥动军旗,然后将军旗插在最高处。
山风阵阵,旌旗猎猎,工农大旗,迎风飘扬。
左子沅情绪激动地说:“我代表独立师及一二五支队全体指战员向杨司令保证,人在旗在,党给的军旗永远不倒,只要有一个人存在,军旗就会迎风飘扬!”
杨振宇说:“下面请抗联第十一独立师及一二五支队政治部主任白洁同志宣读《东北抗日联军统一军队建制宣言》!”
白洁高声宣读:“全东北一切抗日武装军队的同志们!日本帝国主义用‘日华提携’的欺世盗言,妄图吞并中国,每一个有热血有头脑的中国人都知道,除抗日以外别无生路。抗日则生,不抗日则死,己成为全中国同胞的共识。根据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和中共中央发给满洲各级党部及全体党员一封信的指示精神,现在,我宣布:在抗日游击队的基础上,组建东北人民革命军,成立东北抗日联合军总指挥部,杨振宇为南满抗日的总指挥,东北各地的抗日武装力量,一律改称为东北抗日联军……”
左子沅的部队高举着大旗,行进在山路上,鲜红的军旗,迎风飘扬。战士们高唱着《义勇军进行曲》,每个人的胸前都佩戴着一枚胸章,上面写着“东北抗日联军”。
鸭绿江畔步达远村的村外,杨振宇的部队正在集结。
杨振宇带领部队准备转移,左子沅带领众人送杨振宇,与他依依惜别。
左子沅说:“这一别,不知何日相见,真的舍不得离开杨司令。”
“我们的部队将在集安、通化一带打鬼子,离你们不远。王凤铎的部队会留在本地,与你们形成一种策应之势,共同打击日本侵略者。”
“我们会及时与杨司令取得联系。”
“你们要抓紧时间整顿队伍,防止敌人的反扑,日本人迟早会知道你们反水一事,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早做准备,务歼来犯之敌。”
“是,杨司令请放心。”
“你们现在是共产党的队伍,是东北抗联的一员,一定要注重自身的形象,在老百姓面前展现良好的精神风貌,这也是我把白洁留在你们队伍中的一个重要原因。王景怀、李喜玉、李旺财、肖富贵,你们是老相识,我不用多说什么,但白洁,我还得啰嗦几句。白洁是大学生,刚毕业就参加抗联,她有文化,有热情,她的到来会给你们部队增添活力,你一定要注意发挥她的作用。”
“是,杨司令请放心。”
“抗联的部队一定要有文化,有铁的纪律,一支没有文化没有铁的纪律的部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你一定要与王景怀他们配合好,把独立师建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队伍。”
“是!”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们回去吧。”
左子沅和众人都依依不舍地看着杨振宇。
杨振宇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你们要尽快培养、介绍左子沅入党,让他早日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主义战士。”
王景怀、李喜玉、李旺财、肖富贵、白洁同时说:“是!”
杨振宇冲众人挥挥手:“打鬼子,多打胜仗!后会有期!”
“对,打鬼子!多打胜仗!后会有期!”众人坚定地说。
杨振宇转身离去。
左子沅等人站在高坎上,目送着杨振宇远去的背影。
杨振宇不停地回头,向左子沅挥手,左子沅也不停地向杨振宇挥动着手臂。
左子沅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别,竟然是同杨振宇的永别。从此以后,因为对敌斗争环境越来越残酷,左子沅再也没有见过杨振宇,他们之间的联系仅仅是靠书信和交通员的口信。
杨振宇的身影消失在大山里,瞬间里,左子沅的心中涌起一股难耐的悲怆之情,他的眼里闪动着莹莹的泪光。
黑风口山寨里,失意的老黑风与小白龙、穿山甲聚在一起喝闷酒。
这段时间,是老黑风心中最憋闷的时期,他就像一根稻草被卷入激流旋涡之中,随波逐流,几经沉浮,不能自己。他先是因为左氏三兄弟的到来而丢了山寨,之后,又因为左大胆投靠了共产党,而倍受冷落。他看不惯共产党这一套,他可以把山寨拱手让给左大胆,但如果让他投靠共产党,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观念与共产党的主张格格不入。以前,他对山寨的留恋,是因为春儿在这里,他固执地认为,春儿是他的老婆,他们确实是拜过堂的,成过亲的,只差入洞房了。现在,春儿也作为人质,去了日本人那里,这个山寨,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呢?他要离开这里,他必须离开这里,他要去城里寻找春儿,寻找这个他心爱的女人,不管他能不能找到,他一定要去试一试。
老黑风对小白龙和穿山甲说:“如今,左大胆投靠了共产党,又当司令又当师长,风光透了,往后,山寨里,咱哥们儿没戏了,咱还是找后路吧。”
小白龙说:“没戏就没戏!共产党那一套我们看不惯,他们也看不惯我们。往后我们肯定一步一个坎儿,瞧倒霉吧!”
穿山甲说:“也是,共产党不会容纳我们这种铁杆土匪,我们还是早点儿想辙儿,脚底抹油,溜吧。”
小白龙说:“哪有什么辙儿可想,咱现在走背运,喝口凉水都塞牙呀!”
老黑风说:“那倒不一定,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可以趁亮找宿呀!”
“大哥是什么意思?”
老黑风机警地瞅瞅西周:“下山,投靠日本人。”
“这可不行!我们的队伍亲手杀了木村青野小队长,还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日本人会饶了我们?”
“你真死心眼儿,就说是左大胆一个人干的!”
“在战场上,我们都开枪啦!”
“是呀,我也开枪啦,我打死了好几个小鬼子呢!”
老黑风看看他俩:“我跟你们说,我比你们更恨日本人,可如今,不投靠他们,我们没有路了,这就叫逼上梁山。记住,绝对不能承认我们跟左大胆儿一起打死日本人这回事儿,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左大胆儿一个人身上。”
“这能行?”
“战场上那么乱,谁不开枪?死无对证,一准儿行。”
小白龙说:“行,动员弟兄们,看有谁愿意跟我们一起下山,找个机会,投靠日本人。”
穿山甲说:“就按大哥的意思办。”
小白龙举起杯:“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了。”
“干了。”
三个人狠狠地碰了一下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夜,天空黑漆漆的,仿佛一个大锅底,将山寨扣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有风惊悚地走过,带来丝丝凉意。
黑风口山寨里,有巡逻的士兵偶尔走过。
小白龙、穿山甲躲过巡逻兵,带着十几弟兄在老黑风的住处集合。
老黑风看看众人:“人都到齐了吗?”
小白龙说:“齐了。”
老黑风很不高兴地看着小白龙:“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现在工作不好做,大伙儿都背叛我们了,决心跟共产党走,这些个弟兄都是哥们儿、亲戚,才答应跟着我们。”
老黑风狠狠地吐了一口:“呸!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全忘了老子这些年给他们的好处!”
穿山甲说:“大哥,别说了。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咱如今这落汤鸡的样儿,谁还会跟着我们?快想想该怎么出去。”
“假装执行任务?”
“不行,现在山寨纪律严明,没有左大胆的手令,这么晚了,任何人也别想出去。”
“那怎么办?”
“摸到山寨门口,冲出去!”老黑风口气坚决地说。
老黑风带着众人悄悄地摸到山寨门口,看见只有一个哨兵在那儿站岗。
老黑风示意小白龙:“干掉哨兵。”
小白龙与穿山甲悄悄地摸到哨兵身后,猛地蹿起来,杀死了哨兵。
众人一涌而上,试图打开山寨大门,无奈,打不开。
响声惊动了门楼上的卫兵:“什么人?干什么的?”
小白龙扬手一枪,将卫兵打倒,卫兵挣扎着喊:“有敌人!有敌人!”
守卫山寨的士兵立刻聚集起来,向老黑风的人射击,山寨里枪声大作。
小白龙忧急地喊:“此地不宜久留!大哥,快想办法!”
老黑风无措地叫着:“打开寨门,打开寨门!”
“大哥,寨门打不开呀!”
左子田听见枪声,急忙爬起来集合士兵:“快,快,有情况!”
众战士迅速集合。
左子田一挥枪:“跟我来!”
众战士跟着左子田,向山寨大门奔去。
老黑风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奔向山寨大门,向他们扑来。情急之下,老黑风掏出一颗手榴弹,扔在寨门口。
“轰”的一声炸响,山寨门被炸开了。
老黑风带领众土匪冲出寨门。
左子田冲着山寨大门开枪,众战士也冲着山寨大门开枪。
老黑风带领众土匪仓皇奔逃。
左子田大喊:“抓住他们,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
左子田带领众战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