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中文

繁体版 简体版
爱上中文 > 开局残神,我靠功德成就真身 > 第214章 光明与黑暗的对决

第214章 光明与黑暗的对决

江里的腥气裹着潮意扑来,郭清喉间泛起铁锈味。?*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他盯着那团移动的“山”,鱼人怪物的鳞片在幽蓝中泛着冷光,每片鳞甲缝隙里都渗出暗红雾团——那些正是白天在江面上若隐若现的阴祟,此刻如涨潮的血河,顺着风势漫过田埂,卷向晒谷场。

“清哥儿!”李三水举着的松明子忽明忽暗,火光照得他额角的汗珠子发亮,“张二狗家的篱笆被冲垮了!二柱媳妇抱着娃往祠堂跑,那雾……那雾沾到她鞋帮子,鞋立刻烂了个洞!”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松枝在手里抖得像风中芦苇。

郭清攥紧镇邪铃的手青筋凸起。

残魂的鬼火只剩豆大一点,在铃身内侧明明灭灭——方才为四喜驱水祟时,孝景强行抽了三成残力,此刻连传音都做不到。

他余光扫过晒谷场:张婶子把四喜护在身后,用驱邪香囊在孩子头顶画圈,可香囊上的艾草香被腥雾一冲,立刻散得干干净净;小梅蹲在草垛边,正给老黄狗系第二道符绳,狗耳朵紧贴脑袋,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都退到晒谷场中间!”郭清拔高声音,镇邪铃在腰间撞出细碎的响,“松明子围成圈!李三水,带五个青壮去堵村口!赵老伯——”他转头看向祠堂方向,赵老伯正扶着老墙往这边挪,白胡子被风掀得翘起,“钟楼上的引魂幡呢?快取下来!”

话音未落,第一波阴雾已漫到晒谷场边缘。

张婶子怀里的四喜突然尖叫,他小腿上爬了团暗红雾气,皮肤瞬间起了串紫泡。

小梅扑过去,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倒出药粉撒在孩子腿上,药粉遇雾滋滋作响,腾起白烟,可雾气仍顺着裤管往上钻。

“阿清!”赵老伯的声音像敲在破铜上,“这雾沾了活人阳气就长!得断了它们的引子——”他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睛盯着阿宝。

那孩子不知何时站到了雾圈边缘。

月光被阴雾吞得只剩点模糊的白,可阿宝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金斑在瞳孔里翻涌,像两团烧透的金箔。:¢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老黄狗用脑袋拱他的裤脚,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低嚎,像是在劝他后退。

“郭哥哥,”阿宝仰起脸,脸上还沾着草屑,“上次我发光,那些黑影子都怕。”他伸出手,掌心慢慢浮出金光,像捧了把碎星子,“这次我多攒会儿,能照得更亮。”

郭清的呼吸骤然一滞。

三天前在破庙,这孩子为救被狐祟缠住的小乞丐,曾无意识地放出过金光——那时他以为是巧合,此刻看着阿宝眼底翻涌的金斑,突然想起赵老伯说过的“心怀纯净者”。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来与阿宝平视,能摸到孩子手腕跳得飞快的脉搏:“会疼吗?”

“不疼。”阿宝摇头,手指轻轻碰了碰郭清腰间的镇邪铃,“像吃了蜜枣,甜丝丝的。”

江里传来一声闷吼,鱼人怪物的爪子拍在水面,掀起的浪头卷着腥雾直扑晒谷场。

郭清咬牙站起来,冲李三水喊:“把松明子全堆过来!小梅,护着张婶子和四喜!赵老伯,您去钟楼——”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赵老伯腰间挂着的铜钥匙,“对了!那口老钟!”

赵老伯猛地一拍大腿:“对啊!当年老祝师说过,这钟是用伏龙山的雷纹铜铸的,敲起来能震散阴祟!”他转身往祠堂跑,布鞋在青石板上踩出急响,“我这就去——你护好那娃!”

“阿宝,你站中间。”郭清扯下腰间的镇邪铃,用红绳系在阿宝脖子上,“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别睁眼。”他退后半步,抽出随身的桃木剑,剑身映着阿宝渐盛的金光,“都围过来!松明子往边上扔!”

金光从阿宝体内涌出来时,像是有人往墨水里投了把金砂。

先是一点,接着成线,最后铺成张金色的网,裹住整个晒谷场。

阴雾沾到金光便发出嘶叫,像被泼了滚油的蛇,蜷成黑球往江里退。

鱼人怪物的鳞片“咔嚓”裂开几道缝,它仰天嘶吼,尾巴拍得江水四溅,可每道浪头触到金光都散成水汽。′<幻@想±-?姬e (?{无?错[内\?%容±¢

“有效!”李三水举着松明子冲过来,脸上的汗在金光里闪,“清哥儿,我带几个兄弟去补东边的篱笆!”

“别跑远!”郭清盯着鱼人怪物裂开的鳞片——那里钻出更浓的暗红雾团,比之前的更稠,像团团凝固的血,“注意看雾的动向!”

话音刚落,一团血雾绕过金光网,直扑阿宝后颈。

郭清挥剑劈去,桃木剑刺进雾团,却像扎进棉花里,雾团瞬间分成两团,分别缠上他的手腕和脚踝。

剧痛从皮肤下钻出来,像是有无数细针在啃骨头。

他咬着牙往地上一滚,顺手摸出张符拍在腿上,符纸遇雾燃起蓝火,雾团“吱”地尖叫着退开。

“郭哥哥!”阿宝的声音带着哭腔,金光突然晃了晃,“我、我有点累……”

“坚持住!”郭清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看见赵老伯正站在钟楼上,手里举着根碗口粗的木槌。

老钟的铜身被月光镀得发白,钟身上的雷纹泛着暗金——那是当年建村时,老祝师用朱砂混着黑狗血描的。

赵老伯深吸一口气,木槌重重砸在钟上。

“当——”

钟声像道滚雷,震得晒谷场的青石板嗡嗡作响。

郭清耳鼓膜刺痛,可那些血雾却像被抽了筋骨,软绵绵地坠到地上。

鱼人怪物的鳞片裂得更开了,露出

“再敲!”郭清扯着嗓子喊,“往急里敲!”

赵老伯的白胡子被钟声震得乱颤,木槌起起落落,钟声连成串,像根看不见的绳子,捆住所有阴祟。

金光与钟声交织的网里,血雾成了待宰的鱼,挣扎着往江里逃,却被金光逼得不断缩小。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的光,像道金色的闪电,“轰”地劈在鱼人怪物头顶。

郭清被气浪掀得踉跄,抬头时,只见个穿白长袍的身影立在怪物对面,长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寒光比阿宝的金光更亮。

“退开。”那人声音像浸了雪的青铜,“这东西,我来收拾。”

鱼人怪物发出垂死的哀鸣,可它的嘶吼被钟声压得支离破碎。

村民们举着松明子的手停在半空,李三水的松枝“啪”地掉在地上,小梅怀里的四喜忘了哭,张婶子的香囊从手里滑下去,砸在青石板上。

郭清盯着那道白影。

他听过传说,云州有位剑修,专斩江中的邪祟,名号叫云中鹤——此刻月光正好落在那人腰间的玉佩上,刻着的“云”字在金光里若隐若现。

江风卷着腥气扑来,却在白影跟前自动散开。

阿宝的金光还在流泻,老钟的声音仍在震荡,可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那个持剑的身影上。

李三水突然捡起松枝,用力挥了挥:“松明子添柴!别让光灭了!”小梅擦了擦脸上的泪,把四喜往张婶子怀里一塞:“我去拿药!等下可能要处理伤口!”

鱼人怪物的腐肉开始大片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云中鹤的剑尖微微抬起,一道金芒从剑鞘里窜出来,像条活物般缠上怪物的脖颈。

郭清摸了摸腰间的镇邪铃——残魂的鬼火不知何时亮了些,像颗重新点燃的星子。

他转头看向阿宝,孩子的金斑淡了些,正揉着眼睛打哈欠,老黄狗趴在他脚边,尾巴摇得像个小扫帚。

江里的腥气淡了,月光终于从阴雾里钻出来,洒在晒谷场上。

赵老伯的钟声慢了些,却更沉了,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云中鹤的剑还指着怪物,可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清晰起来——眉峰像刀刻的,眼尾微微上挑,竟比传说里的画像更利落三分。

“清哥儿!”李三水跑过来,脸上挂着笑,“那剑修、那剑修是不是来帮忙的?咱村有救了?”

郭清没说话。

他望着云中鹤的背影,听着逐渐平息的江涛,忽然觉得镇邪铃在发烫——是孝景的残魂在动,虽然只是极轻的一下,却像颗种子落进了土里。

鱼人怪物的白骨“咔”地断成两截,沉入江底。

云中鹤收剑入鞘,转身看向晒谷场。

月光落在他脸上,照出些微的倦色,可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口淬了星子的井。

“各位。”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温和了些,“这江底的东西,不止这一只。”

晒谷场突然静了。

李三水举着的松明子“啪”地掉在地上,火星溅到草垛边,被小梅立刻踩灭。

赵老伯扶着钟楼的栏杆,白胡子还在抖。

阿宝揉了揉眼睛,扑到郭清腿上:“郭哥哥,我困了。”

云中鹤的目光扫过阿宝,在他瞳孔里的金斑上顿了顿,又转向郭清腰间的镇邪铃。

他嘴角微微一勾,像是明白了什么。

“先安置村民。”他说,“剩下的,明天再谈。”

江风卷着新翻的泥土香吹过来,吹散了最后一丝腥气。

老黄狗突然站起来,摇着尾巴朝云中鹤跑过去,在他脚边转了两圈,又跑回来蹭阿宝的手。

郭清蹲下来抱起阿宝,孩子的小脑袋搁在他肩上,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抬头看向云中鹤,对方正望着江面,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道立在江边的剑。

李三水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清哥儿,这剑修……”

“先把村民安顿好。”郭清打断他,目光扫过晒谷场上的残香、断符、还有半融化的血雾,“今晚,怕是要守夜到天亮了。”

云中鹤突然转头,冲他笑了笑。

那笑极淡,却让郭清后颈的汗毛轻轻一颤——他想起孝景说过的话:“这世间的邪祟,从来不是单靠残魂能镇住的。”

江里又传来一声响,很轻,像大鱼跃出水面。

云中鹤的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沉了沉。

郭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江中心的阴雾里,隐约浮出个更庞大的影子,比刚才的鱼人怪物大了三倍不止,一双幽绿的眼睛,正隔着雾盯着这边。

老钟的余音还在山谷里回荡,云中鹤的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郭清摸了摸阿宝后颈的金斑,那里还留着淡淡的温,像团不会熄灭的火。

他突然觉得,今晚的夜,或许没那么难熬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